[庆成/增手]彼者誰時 01
脑洞来自anan表纸的小增！！年纪成谜而且！太seqing了！！！
简单来讲是一个成年人双兔拐骗高中生面包开房的故事（大雾）
高中生限定社交软件alternate的设定来自加藤老师的《オルタネート》！
四个人的第一人称！注意避雷！以上！
~彼者誰時~
01
走廊上交错着学生们的交谈和足音，被广播室墙壁的隔音海绵压缩成气泡般细小的鼓动。在我轻声的耳语后，まっすー像被按了暂停似的愣在原地。我只好笑着反问道：
“不然你觉得还会有什么来钱更快的方法吗？”
我伸手把藏在制服衬衫领口的项链吊坠捻起，用指尖转动起来。似乎是吊坠的反光刺眼，まっすー微微侧开视线，抓了抓脖颈，又很快看向我：
“可是、那个……”他像小狗一样皱眉：“没问题吗……？”
“唔……硬要说的话算灰色地带？”我摸了摸下巴。“但不是有大人搞这个嘛，还拍成了电视剧。而且我们用alternate的话，遇到的百分之百是高中生，不如说反而更安全才对。”
まっすー双臂抱在胸前，陷入思考。被卷起两圈的袖管露出长期游泳而锻炼出弧线的手臂，和他刚才给我看的品牌官网展示的银质手环很是相配。既然相配就值得拥有。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和一个正直又单纯的后辈提起这种买卖。但まっすー好像还是有些迟疑：
“所以小山都被租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都有，你也可以自己筛选。”我如实回答：“一般的话比方说学园祭活动凑人头啊，或者女孩子的一日限定出租男友，还有棒球陪练之类的……都是很健全的啦。啊、如果是那种希望陪同买衣服的，まっすー不就最合适了？”
明明一年级的时候看起来还轻飘飘软乎乎的——像梦之国游乐园的小熊——下学期就把头发染成了校规准许内最明显的棕红色，继而挑战起制服衬衣里可以搭配的私服，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入了学生会而受到高年级前辈的影响，最近甚至开始关注起名牌的首饰，眨眼间就成了学校里有名的时尚达人。
似乎是终于对我所说的内容感到信服，まっすー抬起眼睛：“……那要怎样才能像小山一样，遇到租自己的人啊？”
——不过对我而言，仅仅是可爱的小熊增加了自由换装的功能罢了。学校里没有我说不上话脸混不熟的人，但倘若必须选出最喜欢的后辈，那まっすー肯定首当其冲。只要他开口，不管是谁，大概都无法拒绝才对。
“放学以后来我家拉面店，咱们边吃我边教你。”我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提醒他控制调音台的转钮。まっすー匆匆点头，连忙转向调音台，把麦克风打开。
“——广播到这里就结束了，欢迎大家各种各样的投稿和点歌。”我朝面前的墙壁鞠了一躬：“我是今天的主播学生会广播部部长小山。”
“我是体育部辅佐增田。”
“祝大家度过愉快的午休时间。再见！”
这样一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まっすー抢占生意——我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望着房间的天花板，默默舒展手臂。虽然担心还为时过早，不过使用alternate的连线功能开展出租业务的高中生确实越来越多了。光是我们学校，我所知道的就有十七八个。话虽如此，我还是花了小半年时间测探水深，权衡利弊，才终于在今年寒假的时候做出了决定。事实证明我的选择百利而无一害：出租的工作轻松，还能拓展人脉，每次价格都是在双方协议下敲定，纵使没有最低时薪这样的保障基准，但换算一下简直不要太赚。毕竟是高中生限定的社交软件，一旦连线就能知道对方所属哪个高中，交流起来没什么顾忌，退一万步，即便发生了不好处理的人际问题，也能依靠alternate独有的特点来回避：用户一旦高中毕业，账号就会自动注销。好的坏的，什么也不会留下。时间久了，或许再都想不起来。
距离毕业还有半年时间。身为推荐生，我已经早早乘着幸运驶离了困扰同学们的升学焦虑，自然是要抓紧机会靠出租赚更多的零花钱，享受最后的高中时光。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有些艰难的伸手从床尾的书桌拿起手机，一如既往的翻看起alternate的实时动态。夏季渐入佳境。梅雨结束，晚风变得舒适，打开窗，可以听到低层公寓附近汩汩的溪流的声音。早些时候上传了今晚和まっすー的合影自拍，顺便帮他宣传了一下出租的事情，现在已经收到了不少回复。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远离都市的溪流窄而浅，向来清澈见底。即便偶尔在朝阳反射下会产生波澜壮阔的错觉，但按理说，原本，从来，都是不存在什么值得偏离轨迹去冒险的宝藏的。
聊天栏最顶部，深绿色的头像显示一条未读。我猛地从床上坐直起来，同时点开内容：
「你怎么还拉别人下水啊。是嫌我说的不够多吗」
我顺从着小小的喜悦上扬嘴角，在输入的文字后面追加了几个哭脸符号：
「为什么就非得是我拉别人下水啊……只不过是向后辈推荐，人家主动想试试而已」
好像有点后知后觉——今天关于出租的描述中，我和まっすー说了谎。可是解释起来反而很麻烦，不如说概率太小，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罢了。我快速在对话框里转移话题：
「しげ酱晚上好~现在才下班吗？」
系统初始设定的单色头像毫无活力：
「嗯」
而我的头像则是不久前新换的喵太舔鼻子的大头照：
「辛苦啦——」
……绿色的圆形和喵太的眼睛看起来般配极了。我盘起腿，温热的手掌抓住脚踝，皮肤间的温度差让我愈发打起精神。正策划着闲谈可以发展的四五种方向时，しげ酱——加藤成亮，alternate的系统监查员，比我年长十五岁的成年男性——将我所有悠闲的打算拽回了问题的根本：
「要是真的体恤我，你就快点把出租的标签撤掉，省得我在这里多费口舌。你也不想每天被一个社畜大叔追在屁股后面讨债吧？况且你还不会付我加班费。」
我笑出了声。しげ酱讲话用词犀利又独到，比终日只知道管教的老师们生动，又比喜欢凑热闹起哄的男生们有趣。说是灰色地带，可在此之前，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在alternate搞出租遇上监查员的。从成百上千携带着“出租”标签的高中生里，只有我被莫名其妙的选中，并且沐浴着没有什么实质威胁的劝告，直到今天，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有余，反而渐渐涌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让人乐在其中。
于是我顺藤摸瓜：
「那作为慰劳，しげ酱要不要免费租我一次试试看？」
通学的电车里，偶尔看到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抓着扶手就陷入昏睡，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联想到しげ——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如果不使出一点巧妙又不招人讨厌的手段，像しげ酱这样优秀的大人，大概是不会对我产生兴趣的。
「免费租是什么脑子不好使的词汇」
「那换成‘试用’？」
「我租你干嘛，替我上班吗」
「虽然不能代替你上班，但可以接你下班噢？」我想到什么就直接写下发送过去：「买我喜欢的巧克力泡芙送到公司楼下陪你吃完然后送你回家？」
「那怎么都要十二点了。终电没了，你要怎么回家。」
少见的，对话开始有意义的得到延续。我愉快的天马行空起来：
「那我就不回家了！嘿嘿！借你家住一晚，或者加藤桑干脆请我住豪华酒店吧？」
三十岁左右的独居男性的房间会是怎样的景象呢。他的生活里一定埋藏着我所向往去体会的经验，数不胜数。虽然极少听しげ提起有关于自己的话题，但我猜他至少目前肯定没有女朋友。不是有那种嘛——比起群聚活动更喜欢独处的人，在自己相熟的圈子里很受欢迎，却不愿再多走出一步，仿佛招揽到更多的喜欢就会带来精神压力——我觉得しげ就散发着这种味道。
「你这样上了大学以后很容易上当受骗的啊」
好像可以透过文字听到しげ叹气。所以他是在担心我吗？我舔了舔嘴唇，一股奇妙的甘美在味蕾扩散开来：
「因为我知道しげ酱是好人，不会骗我所以才这样问的嘛~」
可惜alternate没有导入贴图表情的功能，如果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那个青绿色的社交软件的话，我有几十种可爱的贴图表情想发给しげ酱，肆无忌惮的展示一些文字所不能生动表达的柔软的心情。但他怎么也不会和一个高中生交换完全私下使用的社交软件账号吧。啊、如果不找到合适的时机交换，毕业以后岂不是就再也无法联系了……
忧心忡忡没有持续很久。しげ突然发来一条网页链接。我点了进去。风格时尚高雅的页面正中央，不断切换着各种房型和眺望的照片。稍微往下划了划，有简短的文字介绍——是一家坐落涩谷的五星酒店。
“诶……？”
心跳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从没有触碰到手机屏幕的指纹里渗出，坦率地顺着无线网络暴露了我的诧异。しげ接着发来文字：
「被吓到了？」
“酒店”和“留宿”确实都是我所提出的。alternate的总部在涩谷，选址不可置否。我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被吓到，但……
「就是有点不太符合我对你的印象……」
「知道怕就对了。社会上多的是险恶的大人。しげ就是其中之一。」
“真是的……！！”
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其实早就该明白，年纪的差距摆在面前，但凡しげ酱想拿我开心，我才是束手无策的那方。不过，至少现在的状况而言，假装无所畏惧的应战，反而能帮助我达成目的：
「看起来是很厉害的酒店呢！而且还有带客房服务的套餐诶，加藤桑是要带我社会见学吗？」
「不是吧，你还认真看了预约页面？」
——看吧，明明しげ酱才是胆小鬼。畏手畏脚的大人可真有意思。我试图用拉长的破折号把しげ牢牢抓住：
「明明是しげ酱先发链接过来的嘛——要去要去——」
在我一味地死缠烂打下，几回合的拉锯战后，しげ终于放弃：
「这么感兴趣的话，暑假请你去吃顿下午茶倒是没问题。」
“噢噢噢……！”
我握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溪流汩汩的声音清晰可闻。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不是正餐而是下午茶的话，就说明しげ大概率的观察过我的实时动态、从而知道我喜欢甜食。有关于见面的约定远远超出预期，充满了值得期待的要素。我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也不能说是完全不解风情、只是第一次萌生了实感——女孩子们总惦记着在alternate里连线到命中注定的对象，从而展开一段独一无二的恋情，的那种期待。
「太好啦！我还没去过这么高级的酒店诶！谢谢しげ酱！！」
「你要是去过就该是我怕你了。」
しげ酱的打趣很快又重新点题：「作为社会见学的交换，暑假之前把出租的标签撤掉。」
暑假可是赚钱的大好时机呢……我笑着在对话框里继续周旋起来。万一撤掉标签，被朋友问起而如实回答的话，一定不会被任何人理解：为什么要为了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见面而乖乖服从烦人的劝告呢？承认这其中夹杂着“喜欢”，好像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才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