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粉/庆成/TK]雨は夜更け過ぎに
迟到的圣诞快乐！提前的新年快乐和光一生日快乐！
好久没写文了！四舍五入等于复健（（
其实我不怎么吃西西粉红粉（……）但前几天的爸爸粉红一起唱了クリスマスイブ再加上吱呦也在hulu音番也唱了，不禁想起以前n也唱过于是脑洞大开写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我爱爆音番那个编发（尖叫
估计也没什么需求随便打打tag…………
~雨は夜更け過ぎに~
“辛苦啦——”
“辛苦啦……嗯？”
重冈潦草解开围裙的手停了下来，望着靠在后厨灶台边低头滑动手机的高个子的青年：“小泷的排班不是整点就结束了吗？怎么还没走啊？”
小泷叹了口气，把手机屏幕径直怼到重冈面前。小时单位的天气预报挂满了雨水的图标：“还有一个小时才停雨呢……外面肯定冷死了，我又没带伞。”
重冈指了指员工休息室的方向：“总有一两把备用的吧？”
“刚看过了，伞架空的。”小泷摇摇头，注视着重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委屈：“……还是说，シゲ嫌我碍事，不想和我一起值班？”
“当然嫌你啊。”重冈笑着想揉乱狡黠的大型犬的头发，却发现比预估的似乎还要高了些许——这家伙是不是又长高了，无奈只好戳了下小泷的额头：“你光是在这里避雨，我都得发你工资。”
坐落在金融区的家庭餐厅，午间确实人满为患，可每到周末，更何况已经临近深夜，空荡的座位间，只响彻着广播电台不知疲倦的乐音。身为店长，重冈一个人足以应对，不如说，既然有了现成的帮手——
“那我不让シゲ白发工资，我来帮忙打扫。”小泷把手机收进裤袋，挽起袖管，倒是正中重冈下怀：“十二点关店前，我都在这里。”
“你还打算待到十二点啊？”重冈皱眉：“这么晚回去可不安全……”
小泷反驳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明年一月才成人式，在这之前都是小孩子。”重冈胡乱扯着借口：“不早点回家睡觉，就收不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咯？”
“说到这个！”小泷反而忽然起了劲：“我用打工的工资给自己买的圣诞礼物，你看——”
他微微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耳垂。随之晃动的银色的耳钉被白炽灯反耀出数个瞬间的高光。搞什么啊。重冈恍然大悟：前几天听他和店里打工的女孩子们讲的努力攒钱买圣诞礼物，原来并不是要送给女朋友的……既然如此，也就无需担心小泷会被什么索求高价礼物的女人的欺骗了。
重冈松了口气：“嗯。很适合你。”
“嘿嘿！”
小泷笑了。愈发凌然俊秀的眉眼里一时间泛滥着稚气。果然在自己心目中，小泷还是刚来应聘打工时的那个单纯而充满朝气的高中生。重冈也随着一起笑了：就算今后年岁增长，他也依然是自己不惜于疼爱的后辈、总喜欢带在身边的弟弟般的存在。
“那你来帮忙吧。”重冈像充满干劲的兄长般拍了拍他的肩：“早点结束就早点回家噢！”
“是——”
“对了，之前厨房打下手的孩子说柜子里没有存放的调味料了，你去那边的箱子里拿出来填充进去吧。”
“好的！”
“啊，”重冈叫住他：“别忘了梯子……”
说到一半，他打量着小泷的身高，回头看了看高处的储物柜：“小泷的话是不是不需要？”
小泷侧了侧脑袋：“嗯，应该不需要。”
重冈咧嘴笑了：“今晚你在真是太好啦。”
小泷愣住了——类似于欣喜的神色中，似乎并不只有受到褒奖的洋洋得意。微小的沉默迅速被电台的广告声流走。小泷比出握拳的姿势，再次扬起笑容：“高处的工作就都交给我吧！”
重冈望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堆积库存的货架走去，自己则抄起拖把。点缀着机械的体力劳动，是电台切入节目的主题曲。餐厅里的广播基本停留在同个电台，白天忙碌不怎么留意内容，可常值这样寂静的晚班，重冈到底记住了这个深夜的节目：
“——各位听众晚上好。我是本节目的综合演出家加藤成亮，很抱歉今晚原本预定的平安夜特别来信企划因为下雨路况问题导致小山主播大幅迟到，所以由我代为主持。来信将推迟到下周二……”
“诶，突然来了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啊。”重冈喃喃自语，放下拖把，往设置广播的前台收银处走去：“换台换台……”
“实在是突发状况，各位听众一定期待着那家伙——小山主播的企划吧。真的很抱歉。呃……刚才的自我介绍可能不太充分，那个……每次小山桑在棚里咬了螺丝或者说了蠢话之类的朝外面道歉的时候喊的‘しげ酱’，就是我本人……嘛……所以，各位也可以叫我しげ。嗯。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被记住就是了……”
独自坐在录音棚的加藤多少有些局促。身为广播演出家，他经手的广播剧和广播节目众多，却还是第一次打开麦克风向万千收讯设备实时传递出自己的声音。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诚实的暴露出紧张——于公，被演出家的临时代班降低了收听率，肯定会有损主播乃至整个团队的士气；于私，从接收快递到领取外卖，小山总是为他的社交障碍买单，这次作为回报，可得好好让他瞧瞧自己独当一面的风采。
加藤和录音棚外的演出助理交换眼神，得到了频频点头的鼓舞。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从自己数十分钟前奋笔疾书的进行内容里找到迷雾里可以准确依靠的风向标：
“虽然是临时决定的没什么新意的内容，还请多多包涵。今天想向各位推荐一些我个人喜欢的、适合在冬天聆听的歌曲——”
加藤介绍着歌曲，默默瞥向节目放送时间倒计时的数字。他记得小山主持时，一分一秒过得都像驰骋在高速公路，有趣的话题应接不暇，而自己光是规矩的将纸上的词汇串联成话语，就已经备受煎熬。真是佩服那家伙——加藤缓缓推动调音台的衰减器，关掉麦克风，总算得到了四分钟左右的安闲。
明明早上小山在家里还念叨着今晚会下雨、并擅自期待能像王道的平安夜曲里所唱一样雨后下雪，根本已经排除了迟到的可能性才对。比起责怪，加藤反而隐隐感到跃跃欲试：如果没有下雨，他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得以伪装成前所未有的值得依赖的样子；如果不是今天，伪装也无法将自己秘密的勇气推往更加值得笃定的高潮……
他抿了抿唇，望向窗外。电台大楼的录音棚斜对着东京塔。凌乱的雨痕化开了瑰丽的光芒，淌入周围晦暗的鳞次栉比间，晕成一种馥郁而炽热的巧克力色。
“——噢噢、好吃。”
刚擦了擦眼角，有些意外的看着对面被塞进嘴里的甜点勺：“少见，你怎么抢我的芭菲。”
光一望着坍塌的雪糕顶部，又舀了一勺：“我看都化了……就帮你吃掉一点。”
刚正想回答些什么，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了指上空——餐厅里不知何时换成了搞笑艺人的电台节目：“笑得肚子都疼了，根本没空吃。”
光一的鼻息里叹出轻笑。很久没在大冷天吃过冰冻的甜点，再加上最近严重耗费脑力，偶然吃一次反而意外的上瘾。他移开自己吃光的餐盘，伸手将刚的芭菲整座挪到了自己面前，一低头，却发现翘起的发尾险些掉进香草味的深渊。
“啊、危险……”他把头发往西装外套的肩后拢了拢，自言自语道：“不知不觉都这么长了……”
听他这么一说，刚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光一对发型向来只讲求干净简洁，一不小心放置了数月，就好像野玫瑰的藤蔓般肆意生长，让刚本能的想要看看花开的场面：
“你还是第一次留这么长吧？感觉都能编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没空帮我剪。”光一瞥了他一眼。
从成人式的提前摄影到圣诞节的温馨约会，但凡节日扎堆，理发师总是少不了加班加点的忙碌。与此同时，光一又不巧连续接到了棘手的案子。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像这样面对面一起吃饭，好像也已经久违了大半个月。
刚撇了撇嘴：“又没人不准你出去剪。”
光一蹙着眉垂下眼睫：“出去剪还得花钱。”
“大律师在乎这么点理发的费用吗？真是的……”
广播里，搞笑艺人们粗犷的笑声淹没了刚愉快上扬的尾音。他怡然舒展桌下的双腿，伸了个懒腰。他知道工作以外的时间，光一并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由自己操刀在客厅里修剪，肯定比去陌生的场所被不认识的人随意触碰要轻松舒适百倍。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从短发忍到长发啊……不如说既然这么能忍，或许留长发更合适呢——刚端详着默默挖掘出雪糕下层的海绵蛋糕的光一，兀的从四十出头的大叔脸上察觉到某种可爱的固执。顺着低头咀嚼的姿势，他的发尾很快将再次从肩头滑落。刚掩着唇边的笑意：
“这样吧，我帮你编起来。”
光一抬起眼，正好停下了发梢的垂落。他把头发拨到耳后，四处瞥了瞥——卡座相邻的窗外起雾，朦胧了街道空旷安静的夜景，暖色照明的家庭餐厅店内，已经没有他俩以外的客人了。刚自然明白他在介意什么，便拿出最好使的恳求的眼神征得他的同意。
“你不是说今天从早到晚都是来编发的客人吗？”光一撇开视线：“搞了一天也不嫌麻烦……”
“谁叫我没空给你剪呢？对吧。所以现场补救一下。”刚好脾气的忽略了他刻意的不解风情，摘下手腕上常备的发绳，起身到光一的座位旁坐下：“来，转过去。”
“诶？干嘛换台？”
广播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富有品味的洋乐，正津津有味听着段子的重冈一下子还没能接受这个过激的落差。小泷从前台走回来，故作深沉摇了摇头，指向靠近入口的卡座：
“你放搞笑节目也太破坏人家气氛了……”
重冈不明所以，往外探了探脑袋，很快又回到后厨：“你说那两位的话，都是男士噢。”
“诶？！”
“穿得很时髦的那位是马路对面的理发店的店主，另一位穿西装长头发的没怎么说过话，不过好像都住这附近……”重冈娓娓道来：“夏天的时候有次两位都穿着居家服，还夸咱们店的季节限定的中华冷面好吃呢。”
“你要不说，从远看完全就是漂亮大姐姐……”
小泷感慨着，直想再去瞧两眼，却被重冈拉住上衣的后摆，叫他别随便打扰客人。小泷怏怏的鼓着嘴，很快又像是径自释怀了什么，双手抱在胸前：
“不过就算是同性也没什么嘛，比起搞笑节目，肯定还是普通听歌的广播节目更有节日气氛。”
重冈半开玩笑：“你要是这么在意节日气氛的话，今天就不该排班才对吧？就算没有女朋友，也可以和狐朋狗友们开派对之类的……怎么也不会想和打工店里的店长一起度过……”
洋乐渐入尾声。小泷迟迟没有回音：
“……可シゲ不是刚才说今晚我在真是太好了吗？”
怎么回事——缓慢的语气里透露出消沉和柔软的意味——这种女朋友撒娇耍赖似的卿卿我我的空气。不过话说回来、小泷最近越长越好看，确实有点像女孩子就是了。重冈用笑声敷衍着或许只存在于自己胸腔里的动摇：
“你可庆幸我没有女朋友吧！不然今晚就只有你一个人值班啦哈哈哈哈……”
他一巴掌拍到小泷的后背上，小泷喊痛，假装要去柜子里找出菜刀对付重冈，重冈不敢大叫，只能做出“杀人啦”的口型，任由小泷举着空气菜刀朝自己捅了好几回合。两人笑成一团，小泷的视线里也不再带有那种氤氲而不可思议的暖意。
“——刚才的歌曲在备考大学时陪伴了我整个冬天。虽然是很棒的歌曲，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有年轻的时候想要标新立异的嫌疑……哈哈……之前还被小山桑吐槽过呢……”
电台里，那个不认识的代班主播侃侃而谈起来：“怎么说呢，随着年纪增长，某种意义上对于周遭的反叛也开始软化，和圆滑有所不同……比方说，年轻时我很讨厌圣诞节，可近几年却开始喜欢起节日和节日的气氛了。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却能牵动起人的情绪，不是很厉害的吗？虽然是老生常谈，年年这个时节不想听都会听到的经典曲目，但如果是今天的话，希望听众的你一定能说出口——”
“……噢噢！王道！”
熟悉的前奏响起，小泷打了个响指。重冈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每年总会在哪里听到的平安夜曲。但今晚下着雨，恰好是歌里所描绘的景色，不禁令人萌生起淡淡的期待——有关于雪，无关于雪，都在旋律中泛起清澈的光彩。
重冈轻声哼唱起来，下意识的看向小泷。小泷的目光宁静的降落在他的眼睛里,指头却轻快的在灶台边点着节拍，仿佛钟摆在衡量着什么精准的时机。
“怎么，”重冈眨了眨眼，顺着歌词询问道：“你也有‘深藏在心底的思念’？”
“诶？”小泷慌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是有啦——のん酱也太好懂了。”重冈窃笑，露出虎牙。他扒住小泷的肩：“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呢！错过可又得等一年了……”
“嘛……”小泷拿他没辙，只好绕远没有继续否认：“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好像还是第一次和小泷聊恋爱话题呢！怎么突然有种修学旅行的感觉……”重冈搓了搓手，像是要大展什么拳脚。然而眯着眼定睛细看小泷一番，却又莫名的泄了气：
“不过のん酱长得这么好看，性格也招人喜欢完全挑不出什么缺点……这么一来完全没有什么支招和应援的动力啊。”
间奏的卡农像满天星子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小泷悄悄地望向他：“……你真这么觉得？”
“店里打工的女孩子们不也总爱围着你转吗？”重冈并没有察觉到起风的夜空：“年轻人稍微有点自信啊！”
小泷叹了口气——什么“年轻人”，说起来其实也只相差三四岁，左不过是重冈高中毕业就步入社会，所以比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大人罢了。好不容易过了二十岁生日，小泷也终于能自诩是个大人。大人的话，相差三四岁的情侣比比皆是——所以他连忙打了耳洞，戴上名牌的耳钉，和大学里时髦的朋友们互相学习穿衣搭配，全力甩掉身上残留的高中生的片影，好让所有人、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一直以来总爱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那个人能够清楚的明白，他所说所做的，都是下定决心、不容儿戏的——
“好吧。那我今天就告白。”——既然都被挑拨到这个份上了。小泷深吸一口气，笔直的注视着重冈：“不过首先，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重冈兴致盎然：“和店里的女孩子们保密吗？”
小泷摇头。他郑重的抓住重冈的手腕，眼睛的湖面颤动着涟漪：“以后，请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会这样要求对方的才是小孩子啊——重冈心想：不过一定是拿出真心想要告白的对象，所以更加不想被自己当成玩笑吧。于是他清清嗓子，同样郑重的向小泷点了点头。
“……好。我宣布：小泷已经是个大人了。认真告白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真的吗……！”
“嗯，大概……？只要不是已经有男朋友的我估计都没问题……”
得到盛大的准许，大型犬将没有抓紧绳套的饲主扑到墙边锁定：
“那，我决定要说了——”
“真的对不起！！实在没想到会迟这么久……！”
小山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路道歉鞠躬走进录音棚时，今晚节目的最后一首推荐歌曲已经进入间奏。加藤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整理着手头的稿纸：
“我说你啊，到底有没有点特别节目的自觉。”怒火虽然已经全消，但作为演出家，加藤的语气到底是最为严厉的：“春天要是节目做调整，你被撤掉了可别怪我。”
“对不起，”小山关上门，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踌躇了片刻：“可是……”
“什么。”
小山瞥了眼关掉的麦克风和调音台的衰减器，确认接下来的对话不会流出，却还是压低了声音：
“那个……本来是打算提早出门的，出门前想在床头柜里藏好给しげ酱的圣诞节礼物，可是打开床头柜，看到了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首饰盒……”
加藤猛的抬起视线。小山瞧见他的反应，揣在心里的巨石彻底压了下来：
“啊……果然，里面的戒指，是准备给什么女孩子求婚的吧？”
窗外的雨珠的投影冻结在小山脸上。加藤愣了愣，忍不住有些想笑。大约是今晚主持节目将一种不曾有过的余裕的自信打包好送到了手边，加藤饶有兴趣的拆开蝴蝶结的丝带：
“对不起，”他深深低下头：“反正迟早得说出口的……”
“不是吧しげ酱，”小山瞪大了眼睛：“分手也稍微挑一下时机……”
加藤佯作一脸冷漠：“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被你发现了，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再说的。小山桑——”
“别说了……呜呜……”小山捂着耳朵趴到桌上，语气里满是哭腔：“怎么会这样……今天真的太糟了……”
加藤有些棘手的看了看录音棚外。好在演出助手和小山的经纪人都已经没有守在旁边。不然看起来绝对像是刻薄的演出家把迟到的主播骂得狗血淋头以至于大哭不止。他抓了抓头发，终于舒缓了神情：
“……你是笨蛋吗？戒指是不是自己的尺寸明明试戴一下就知道了啊。”
“诶？”小山缓缓扬起脸。仍然没搞清状况的眼角浮现着可怜兮兮的泪光：“那个……一般情况下不会马上想到去试吧？”
加藤撑着下巴俯视着他：“而且是你喜欢的牌子。”
小山坐直起来：“……嗯？等等，所以你要说的是……啊、”
东京塔的灯光准时熄灭，吸引了小山的目光。封闭的空间渐渐安静下来。留意到播放音乐即将结束，加藤匆忙打开麦克风：
“各位久等了，主播小山终于赶到了录音棚。”
“期待着今晚电台的听众们，实在是对不起！！”小山一把擦掉眼泪，迅速切换了本职的开关：“现在雨停了不过路况依然不是很好的样子，也请各位注意安全驾驶……”
看着录音棚上方直播倒计时的秒数，加藤当机立断：
“今晚要谢谢小山桑给了我一个幕后人士主持电台的机会……祝各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平安夜。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机会——再见。晚安。”
“晚安……！祝各位圣诞快乐！嘻嘻！”
“傻笑什么啊。”
“嘛……嘿嘿嘿……”
“这是您的找零。祝您圣诞快乐。”
收银台前，高个子的青年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刚也同样祝福了他，边走出店外边收好零钱。寂静的金融区街道上，从身边懒洋洋的传来白色的呼气：
“原来今天是平安夜啊。”
刚苦笑：“你也太迟钝了吧？”
光一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十二月大街上每天不都搞得像圣诞节一样……看得都麻木了。”
刚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叹出的雾气缱绻着，忽然被急促的冷风消弭。
“唔啊、脖子好冷！”光一差点跳了起来，双手捂着空荡荡的后颈，马上看向始作俑者：“我说，还是帮我拆了吧。”
“再走两步就到家了啊……”刚抱怨道：“既然你嫌冷，那还是留到天气暖和起来再剪吧。”
光一跟上他的脚步：“什么啊……”
“编起来多好看。”
刚探出手，轻抚马尾翘起的末梢。光一并不接茬：
“我又不需要。”
“行啦，是我需要。”刚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对着光一的背影按下快门：“你看。”
道路旁的银杏树装点着银色蓝色的灯饰，璀璨繁华被镜头模糊，柔和的洒落在光一的发束间，轻易胜过了刚终日使用的那些华丽的发饰与复杂的技巧。
光一凑过来，语速加快仿佛少年一般：“原来卷了这么多圈吗？怎么卷的啊？从后面看完全像女的一样……”
刚欣然接受他的夸赞：“不过比起今天小姐姐们约会用的编发，已经算朴素了。”
“你可真厉害……”
光一不禁自己抚摸起被编织翻转的头发的弧度，微微上扬的视线被枝头灿烂的倒影渲染成晶莹。刚乘着兴致提议道：“那明天也帮你编起来吧，给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欣赏一下……”
“这不是你需要的吗？”光一反问：“为什么要给别人欣赏？”
水洼里闪烁的倒影被并排的两双脚步踏碎，飞溅起细碎的糖霜。刚飒爽的大笑起来，胸口也随之变得温热：
“你是吃了芭菲以后整个人变甜了吗？”
“哈？”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那我就留着自己一个人欣赏啦。”
刚长按手机屏幕。是一张实况动态。照片里长发的背影缓缓转向他，寒冷的光线勾勒出侧脸的轮廓，虽然暗处不够鲜明，却还是可以看出唇角温和的弧度。
“诶、怪恶心的……”光一试图抢走他的手机：“还是删掉吧……！”
“别这么小气嘛……”
刚踱步避开他的争抢，将新鲜拍下的照片点击心形图标选择收藏。屏幕上，兀的落下一朵透明的结晶。他与光一同时仰起头。越过炫目的灯饰，穿插着高楼大厦的这片广袤的夜空中，静静地，静静地飘扬起今冬首次的雪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