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成]そらのかに、海の蟹(上)

祝我担生日快乐!!拍戏顺利!!!石川刑警请务必反水!!(((

33岁了要越来越可爱越脱越干净(????)

是个严格意义上大概不能当作黄绿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好意思还是打了黄绿的tag((

现架!重逢的前后辈!

BGM是高嶺の花子さん!

下章等西给生日…………(((







~そらのかに、海の蟹~




(上)




  高中的五十周年校庆选在了春天的末尾。虽然正是公司忙碌的时候,但增田还是争取抽出了空。来果然是来对了,毕业了这么多年的数次同窗会,迄今为止还是头一回全员凑齐。即便同学之中有不少做了主妇或者自营业的、以及依然住在小镇上,时间稍微自由些的,可大多也都是为了能和旧友见面,忙里偷闲赶过来的。

  在校园里的一系列活动结束,天黑前,小镇上唯一的酒店宴会大厅被学校包下,提供给往届生们聚餐。

  来得这么齐的好像只有自己这届——增田环视四周,默默地想。不久前他受邀去一所中学开过一次有关于程序开发的课外讲座,台下三个年级的学生加起来,似乎也就差不多是宴会厅里所有的人数了。当然,区区一个小镇上的高中,在增田上学的时候,整个年级也不过就分两个班罢了。

  曾经游泳部的天才居然成了IT行业的精英啊——觥筹交错侃侃而谈间,一些完全疏失联络的同学对增田调侃道。被这么一提,增田像是久违的想起些什么,继而笑着回答,说现在游泳也还是兴趣之一,但当年也确实想象不到自己会干这一行就是了。

  到底也没有谁贯彻着初心的道路一往直前,而且也已经没有人会为此感到悲伤惋惜。男同学们三两回味着青春的张狂,凑进如今完全变了模样的女同学们合影的途中,硬是找出各种追忆的由头。说实话,增田并没有什么想要再续的前缘。顶多是如果碰巧见到可能会稍微有些高兴的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的尖角下大都藏有海底冰山的基座。他喝着乌龙茶,往其他圆桌眺望,很快就发现了一桌极为热闹的。

  被同学们团团围在中央,褪去了少年气的孤高,却依然满载着从前的面影——加藤生硬的答以只言片语,推脱着乘着兴致来讨要签名的纸笔,礼貌堆出笑意的眼睛里,闪烁着增田所熟悉的冷静,迅速召唤到一些遥远的、斑斓的情绪,在思考的角落蠢蠢欲动。

  他自打毕业后和加藤就没有过联系。但这几年加藤出了名,成了畅销的小说家,还有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已然是这座名不见经传的高中值得骄傲的明星。但眼见这幅水泄不通的场面,增田却本能的感到一丝细小上涌的怒意。

  “シゲ,好久不见。”

  他走进人群中,从容的朝加藤挥了挥手。

  “噢、まっすー!真的是好久不见……”

  加藤看到他,显得有些吃惊,却又像是等来了什么似的,眼角的笑纹随话音柔和下来。

  明明相隔了十数年,他觉得自己有很多想说的,却又在过于老套的重逢的瞬间被冲刷成温吞的空洞。增田抿了抿唇深呼吸:过去这么久,自己应该已经是个很好的大人了——包围在好奇的视线之中,增田走近,向加藤扬起微笑:

  “不好意思,稍微把加藤桑借走一下噢。”




  那是个倒霉透顶的初夏。高三退出游泳部前最后的县大会上,增田发挥失常,无论是个人还是团体接力都没有取得名次,就更不要提往年都能出场的全国大会了。原本确定能被保送的体育大学也因此提高了对联考分数的要求。仿佛蓝天一下子暴雨倾盆——放学回家的途中,雨季湿滑的道路刹不住自行车的闸,仓皇之中,增田被撞伤了手臂。

  骨折确诊。入院治疗。卸下石膏后,学校已经进入暑假。缺课的一个多月,班主任说,有专门为没有参加期末考试和成绩下降的学生安排的补习,以作业为主,暑假期间的平日上午都要来学校报道,并且发给他一张日程表,底下写了包括他在内的补习人员被安排好的座位。其中有几个二年级出了名的不良,还有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一年级生。

  然而从补习第一天起,二年级的不良就压根没来。教室里,只有增田和那个看起来略显阴沉的一年级男生。老师主要讲的好像也是三年级的知识点,一年级的那个男生就默默写着被布置下来的作业。增田吊着绷带,不仅握笔艰难,追根溯源,其实是解不出来。

  苦战到老师离开休息,增田感到一股视线来自邻座,抬起头,正好碰上了那个一年级男生的圆眼睛,带着像是惯有的冷静,指了指他一筹莫展的字里行间:

  “……那个……这题选C。”

  “……诶?”增田看了看题目,又看了看那个男生:“真的吗?”

  对方点了点头。

  增田连忙指着下一题:“那这个呢?”

  “……”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往自己的笔记本草草计算了一下——是个左撇子:

  “A。”

  “好厉害!!”增田感到眼前一亮:“你明明是一年级的吧?!”

  “这种程度的话,刚才听老师讲过就能解出来了。”那个男生——增田记得他叫加藤成亮,脱口而出却又局促的摆了摆手:“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唉,聪明的人可真好啊——”增田毫不在意,笑着对他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

  加藤微微低下视线。黑色蓬松的头发承接着被云团迟钝的日光,让增田想起了一种很好吃的海藻。直到第三天,在加藤的指导下解出更复杂的题目,增田才忽然发现:

  “——シゲ学习这么好,怎么会被留下来补习啊?”

  “啊。”加藤只顾看着自己的题目,用铅笔的尾端蹭了蹭脸。“因为上学期有一个月没来学校。”

  “诶?”增田却反而有些高兴,指着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臂:“所以和我一样,是请病假了吗?”

  他或许已经忘记那时加藤的表情,却十分清楚的记得他在听到自己的询问后,发出了自嘲般一瞬的叹息:

  “……嗯,确实是‘生病’吧。”




  “原来在这里啊、你们!”

  染了金发的青年惊喜地喊着,闯入了增田与加藤的闲谈。暑假在操场训练的足球部与教室里的补习结束时间相同,增田也想不起是从哪天起,回家的路上变成了三人成行。但手越是加藤的同班同学,和那些“同班同学”不一样。和手越说话的时候,加藤的脸上会浮现出十分轻松的神情。增田好像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与加藤安静的距离间时而嬉闹的存在。

  “——我和シゲ倒是一直有联系,”手越滔滔不绝的说道:“可增田桑完全像是把我给忘了一样啊!”

  增田抱着双臂:“我比你早两年毕业,当然把你忘了啊。”

  “诶——”手越委屈地推了推加藤:“这家伙比以前还不会说话了啊!”

  “你以前也不叫我‘增田桑’啊。”增田反驳。

  “哈哈……”加藤像是被甚至令人有些怀念的幼稚的拌嘴逗笑了:“那不如你们交换下联系方式好了,以后常联系。”

  “是了!”手越掏出手机,笑眯了眼睛:“以后回东京记得请我吃饭啊,前辈!”

  “……叫我前辈就没什么好事。”

  增田不太情愿的记下了他的号码,然后看了看加藤:“顺便,也和シゲ交换一下吧。”

  “噢。嗯。”

  加藤点点头。手越愉快的聊起了自己作为足球教练指导的高中生们在全国大赛的表现。不知是高亢的话音还是金发耀眼,没一会儿就吸引了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同学,匆匆忙忙的搭话间,手越便被簇拥着离开了。

  远远观望着热闹的场面,增田和加藤同时静下了先前的对话。

  “……不觉得很恶心吗?”

  增田端着杯的手指向加藤那届的圆桌。喧闹中熠熠生辉的回忆堂而皇之地张扬着鲜艳的色彩,仿佛所有人的高中时代都只被单薄的快乐填满。加藤迟疑了片刻,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继而摇了摇头:

  “人嘛,都是这样的。”

  “你倒是看得开。”增田轻笑。

  “看不开又如何呢?”加藤沿着冻结出水汽的高脚杯抿了一口香槟:“反正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谁都不会在意了吧。”




  增田顺利在暑假结束那天拆掉了绷带。补习最后的测验甚至取得了比从前还好的成绩。老师说,增田君不错嘛,照这样好好努力下去,不用靠体育生优待保送也能考上其他的大学了。

  他比出胜利的手势,看向加藤。加藤也祝贺地朝他点头笑笑。那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这个夏天好像其实也没有那么糟。

  蝉鸣就这样一直蔓延到九月。开学后,他忍不住去打听了有关于加藤的事情。问了一圈,都悄悄告诉他,加藤是个性格孤僻的同性恋。隔壁班有交际更广的男生言之凿凿,说去年高三的一个前辈收到了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加藤的情书,洋洋洒洒好几页纸,却不小心忘在了教室,结果被同班的学生张贴在了年级的公告栏,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了加藤的名字。

  即便不敢开前辈的玩笑,况且前辈已经毕业,可小镇里只有这一座高中,加藤到底升了上来。话说得多难听的都有,见惯的手段也已经轮过一番。听一年级的说,突然有天加藤就不来上课了。还见到他父母来学校和老师谈话,传闻要退学。不过暑假结束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回来了。经过老师从中调解,再加上大家对这件事的兴致消退,现在,班里好像也不再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了。

  增田一下子有些晃神。他总是同伴中受欢迎的角色,偶尔被女生追捧也会洋洋得意,自然未曾与这样的“生病”沾上过半点关系。但放晴的天空从西到东普照大地,无论是多么浑浊的泥泞都逐渐被安稳的风干。增田自诩是个晴男,如果有些片隅见不得光——他忽然涌起一丝热忱:那么自己或许可以带去若干的温暖。

  “シゲ——!”

  那天在楼梯拐角遇到加藤,增田便像暑假补习时一样叫住了他。加藤停下脚步,似乎很意外。

  一年级的教室并不需要上楼。增田来到他身旁,看了看他小心翼翼攥在手里的保温袋:

  “你一般是去天台吃午饭的吗?”

  加藤点点头。走廊外舒适的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增田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好吃的海藻——今天的午饭里好像就有这样的沙拉。他笑着晃了晃自己的便当盒:

  “不介意的话,带上我吧?”

  后来,一起吃午饭便成了没有约定的日课。有时手越也会加入。他常常带着解不出的题目来请教加藤,然后用校门口自贩机的雪糕作为回礼;加藤偶尔会看一些增田毫无兴趣的文库小说,庇荫下宁静的侧脸被手越打扰时,会抱怨着发出爽朗的大笑。短暂而和平的午休贯穿在失去了部活的苦闷的学业之中,成为了增田毕业前最快乐的时光。




  他说着说着,发现加藤手中的香槟杯被失力的指节倾斜成几乎要溢出的弧度。循着他出神注视的那个方向望去,是增田往上一届毕业生的圆桌。

  增田用自己的乌龙茶去碰杯,才让加藤反应过来。他指向宴会厅的入口处:

  “不好直接过去的话,就到签到处确认一下?”

  加藤苦笑着抓了抓后脑勺:

  “……这么明显吗?”

  增田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

  “去看看吧。”




  “シゲ啊、”

  “嗯?”

  手越缺席时,正午的天台安静极了。风缓缓推动着云缕,又像是缓缓推动着教学楼,使之变成了一座不断逃离的城堡。增田坐在楼梯口,注视着靠在围栏边的加藤的背影:

  “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流动的空气吹散他的话音。他看到加藤的衬衣像旗帜般在背脊上飘扬鼓动。半晌,加藤扶着栏杆,踮起脚,似乎是注视着远方,长长的舒了口气:

  “——唔,好想去海边啊。”

  那逃掉下午的课,我们现在就走,跑着去,半个小时总能到了——增田无法这样朗朗的开口。他觉得加藤想去的其实不是海边。即便是海边,也绝非他可以一起去到的海边。就像是不被赋予正解的暗语。他想自己其实可能已经从中得到了答案。移动的城堡好像载着加藤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把他和那些他所轻蔑的划分成同类,丢弃在了温暖而辽阔的一个静谧的晴天。




  长长一串名单上,那个名字没有被画上标记。增田抿了抿唇,悄悄看向加藤。加藤僵硬地眨动眼睫,撇开了视线。

  “我偶尔在电视上看看也足够了。”他匆匆笑了笑:“我们走吧。”

  增田愣了愣。加藤兀的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然后抱歉地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我先走了。”

  ——啊。他一定是抱着或许能够和那个人见面的念想,才会参加对他来说并没有一丝值得高兴的什么校庆的吧。这和那些盼望着再续前缘的男同学有什么区别呢——增田也不知道自己这句是对谁说的,比起加藤,可能更大程度是自己。

  “……我送送你吧?”

  类似好胜心的占了上风,但语气依然平淡温和,他摇了摇手里的乌龙茶:“正好,今天开车来的。”

  “可以吗?”加藤微微瞪大了眼睛。

  “嗯。当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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