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T]小狐日和 夏模様

大概是TKT!甚至心虚到不敢打tag因为除了恋爱未满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的脑里大概只有什么狐狸和神社之类的东西,毫无新意申し訳ない(

梗来自真实存在的山口县的狐の嫁入り祭!这篇是前传!本篇的《小狐日和》和番外将是n的mt和ks的内容(……………………)

有可爱的友惠酱出没!三个人青梅竹马的设定!

神道学大学生的神社家长子x舞台剧演员一年目的社会人!

以上!祝食用愉快!

有关于本篇请让我再拖延一下……………………(







~夏模様~




  “嗯……好。嗯。今年也会回去的。”

  靠墙的书架上摆满神学相关的专业书籍,六曡的出租屋房间里堆放着电子琴和吉他,黑发中挑染了粉色的青年一边玩弄着留长的鬓角,一边盘腿坐在椅子上与手机的另一端通话。

  “……知道啊。友惠酱打电话和我说过了。她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和我煲好几次电话粥……哈?她也会给老妈你打电话?真是的,她怎么这么闲……”

  牢骚里含有的一丝笑音被翻盖手机上挂坠的水琴铃晃荡出隐秘而悠饶的流声。刚把腿放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起来:

  “嗯?你问光一啊,两年没见了吧……诶?四年?这么久吗?……啊,是啦,他毕业之前我在东京和他见过几次,不过最近完全没有呢。嗯……嘛,你也知道啦,他的剧团好像很忙的样子。”

  窗帘摇曳着房间里不那么敞亮的微光,轻快的语气中,黯淡了眼睛里变化的神色。继而手机里侃侃传来了新的话题。

  “唔?听说?听说什么?”

  刚悠闲地用拇指抚摸着食指被涂成漆黑的指甲,却猛地顿在半空:

  “……结婚?!友惠酱和光一?!!”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低声嘀咕着,刚一口气用甜点叉切开了三层的奶油松饼。而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子却有些不明所以的舀着芭菲顶端的草莓,送进嘴里:

  “这个按照传统来说不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吗?”

  说罢,筱原还左右瞄了瞄,仿佛担心在老家车站附近的甜点屋也会不小心暴露机密。刚注视着她色彩鲜亮的连衣裙,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我说啊,我好歹是神社家的儿子,每年这时候都要帮着一起做礼祭。你既然被选中做狐狸娶亲仪式的新嫁娘,那我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啊。”

  “原来如此!”筱原只是潦草点头:“我就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嘿嘿嘿——”

  “害我虚惊一场……”

  絮语般的抱怨被女孩子的笑声与店内的背景音乐覆盖。依照古时候的传说,百年来的传统,老家的神社每逢秋祭都会举行狐狸娶亲的仪式。当然新嫁娘与新郎官都不是狐狸,而是由宫司从本地的乡民中选出,面具盛装,扮作夫妇,且人选不得外泄。每年以此结缘、最终真正成为夫妇的人不在少数,祭典仪式本身也因而受到瞩目。

  身为神社家的长子,每到秋天,但凡从母亲口中听说“结婚”,刚所能联想到的基本只有狐狸娶亲仪式,可一旦将之与一些过于亲厚的名字产生联系——近乎本能地感到焦急的自己的情绪,好像一时间有点难以面对被选中的狐狸新郎官——

  “咚咚咚、”

  从座位旁落地玻璃窗上传来三声轻扣。刚抬起头,迎上了轮廓俊朗的青年的脸容,像是压抑着某种喜悦,又像是隐藏着什么害羞,视线低沉,却又似笑非笑地浅浅抿着唇角。

  “啊、光一君——!好久不见!!”

  筱原一下子叫了出来,隔着玻璃窗向光一挥手。光一侧开脸皱着眉,口型显然是“吵死了”——于是筱原快步跑出了甜点屋。如同回应般渐渐疏离的“咚咚咚”的声响,刚远远望去,是她皮质短靴漂亮的细跟,这才让他忽然想起,筱原在自己大学入学之后没多久便从服装设计的专门学校毕业,现在已经是步入职场的第三年了。

  “‘大人’……吗。”

  刚撑着下巴,欣赏着无法承受筱原的热情而笑着躲闪的光一,略微迟缓地自言自语道。




  与光一配合默契地打着筱原的趣,老家通往神社的路程在接连不断的对话之间短暂得惊人。来到神社的鸟居前,三人同时停下了杂谈,并肩鞠躬后走进,继而刚又忍不住吐槽起筱原鞠躬时合上眼睛而明显看出了睫毛膏的结块,筱原气愤的呼喊和光一短促的笑声将神殿屋顶停驻的鸟群也惊得振翅飞窜。

  “啊,欢迎回来。”

  似乎是听到神社境内罕见的大动静,刚的母亲从后院走来,将三人迎进客厅,继而笑着转向祭典仪式的两位主角:“小光几年没回来了吧?真是好久不见呢!哎呀,友惠酱也越来越漂亮了……”

  “还是阿姨眼光好!哼、小刚还说我睫毛膏涂得像墨鱼汁的泥石流……”

  筱原兴冲冲地与刚的母亲攀谈起来,继而抛下了躲懒坐到矮桌前的两个青年,径直向厨房走去。

  忽然只剩下两人的偌大的和式房间,直到微风拂过沉默,才终于提醒了刚的心中一丝莫名僵硬的情绪:

  “……那个,最近怎么样?”

  “嗯。还那样吧。”光一微微看向他:“你呢?”

  “我也差不多。”

  “……今年毕业?”

  “准确来说是明年春天。”

  “啊,那你要回来继承神社了吗?”

  被光一这么一问,刚不由得含糊起来。

  “嘛……”

  光一挑了挑眉:

  “有其他想去挑战的事情?”

  大约是犹豫的表情出卖了近来无人得以相谈的烦恼。刚只好笑着叹了口气:

  “……不愧是光一啊。”

  像是被他的笑意感染,光一的眉眼舒展成欣然的弧度:

  “有关于刚的事情,我肯定是最了解的。”

  “那……”

  上扬唇角的话到嘴边,刚却哽住了。即便从小到大相识多年,甚至连大学也选择了相同的城市,但自己或许已经不赶再妄称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理科专攻的光一在就职活动不断的碰壁时偶然因外形被挖掘、毕业后便加入了舞台剧团,如今作为演员奋斗在台前幕后,与一边组织乐队四处演唱、一边只等着从神道大学毕业回家继承神社的刚几乎隔绝在两个世界。他自然不知道光一现在的生活,更加不了解他的工作,即便是隔着一身黑色风衣,也能够看出他比从前还要消瘦的身型,刚微微低下头,兀的感觉自己像是坐在数十米外的他的身旁。

  “如果有想要实现的理想,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吧。”光一望着敞开的障子外连接着神社与家宅的庭院远处:“虽然不知道你想要挑战什么……但就立场而言,我也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还是熟悉的那样低沉,不带有太多感情的起伏,如同平静的水面,温柔拥抱了临寒脆弱的花蕾。

  刚深呼吸,抿了抿唇,将视线投向与光一相同的地方:

  “那,我就在神社开乐队live吧。”

  “真的吗?”光一瞪大了眼睛。

  刚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等将来有一天吧。”

  “咳,你就爱瞎扯这些有的没的……”

  “你刚才不也跟我说了一番漂亮话嘛?”

  玩笑着拌起嘴时,母亲和筱原端着茶盘和零食回到了客厅。

  “聊什么呢?”筱原盯着两人:“我在的时候都没见你们两个这么开心。”

  刚与光一交换眼神,迅速回答:“啊,在聊友惠酱幼儿园的时候追蜻蜓结果倒栽葱摔进池塘的事情。”

  “都多少年了不要给我再提啦——!!”




  送走光一和筱原后,父亲和姐姐也结束了一天的神职工作。一家四口团圆的晚饭餐桌上,母亲饶有兴致的侃侃而谈,说是因为光一一直以来从学业忙到工作,三年都没回过老家。而通过电话得知他的剧团这几天正好千秋乐排上了休假,光一的母亲为了督促光一回趟老家,匆忙和刚的母亲商量,叫神社这边称狐狸娶亲仪式选中了他。上有稻荷神明,下有宫司诏令,才终于把不着家的儿子给抓了回来。

  “这岂不是尽人皆知了嘛……”刚失笑:“狐狸娶亲仪式那种不可思议的缘分和神秘感什么的、完全消失了啊,老妈。”

  “瞧你这话说的。”母亲倒是不以为然:“所有的缘分不都应该是不可思议的吗?即便是人为牵引的。”

  “嗯。”父亲也附和道:“今年缺人,正好找来了可以帮忙的孩子,不也是缘分嘛。”

  刚想了想,大口吃下炖肉里入味的土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旁却传来姐姐的叹息:“就算打扮得这么时髦,小刚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糊弄啊。”

  “喂……!”




  蝉声震荡着仲夏的流光。鼓膜被压抑在碧荫的雷雨中,愈发扰乱心脏安稳的节奏。丰饶的树枝的缝隙间,落下晶莹的,闪烁的,伴随着细小的抽泣,是柔软的脸颊上源源不绝的泪珠。

  “——痛痛飞走吧!!”

  圆脸蛋的男孩子铆足了劲,朝伸直在草坪上破皮出血的膝盖喊道。

  “没有用啦,这种都是哄小孩子的,痛还是痛……呜呜……”

  黑眼睛的男孩子忍不住眼泪,却对他头头是道。要是没抓他一起过来就好了——混沌地扪心自责时,刚顺着他的埋怨,焦急的思考走投无路,一下子被聒噪的蝉声捎往了偏移的方向。

  “……”

  他下定决心,攥了攥拳,按住光一的双肩,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落下柔软的、名为“亲吻”的慰藉。

  本能被驱使着合上了眼睛。无论是蝉的时雨还是男孩子的呜咽,都在粘膜与体温轻微的触碰间渐渐宁静了下来。

  “这样呢?”

  半晌,刚松开他,担忧的问道:“……痛痛,飞走了吗?”

  光一瞪大了眼睛,像座屹立的铜像,良久,却突然爆出大笑。这下换刚愣住了。只见他笑得躺倒在草坪上,连蝉声都被截断了数秒。夏天的纹样斑驳的布满男孩子的眉眼和脸颊。他缓缓的伸出手,用食指碰了碰被吻过的唇角,然后发出“嘻嘻”的轻声,扶着刚的手臂,坐直起来。

  “小刚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好喜欢小刚啊。”

  光一喃喃自语,牵住了刚的手,像是感激,又像是依恋。刚忽然觉得,他眯着眼笑的样子特别像绘本里吃了甜果子的小狐狸——继而无端的高兴起来。

  循着比夏日更加亲密的微热,他回握住幼小的那只手,继而在迷蒙的晨光中睁开眼睛。

  顺着手腕看去,被握在掌心的,是毛茸茸的腊肠犬的尾巴。

  “啊……小健,早上好……”

  卧在臂弯里的腊肠犬闻声转身,将尾巴从他的手中抽走,撒娇地舔起尚未完全清醒的温热的眼睑。刚笑着从被窝里将它抱了出来:

  “……呐,咱们去散步吧?”




  秋高气爽吹散了梦中朦胧的景色。村子里最高的山丘上,儿时的那棵大树似乎并没有记忆中那样遮天蔽日,茂盛的绿意也被日渐降低的气温染成了金黄。而腊肠犬拖着牵引绳,在落叶里撒欢飞跑,并没有察觉到主人意味深长的叹息。

  刚拍了拍手,叮嘱腊肠犬别跑太远,然后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宁静的天空下阡陌交错。从这里眺望的老家的风景,似乎再过数十年也不会改变。低矮的房屋纵横,可以看到神社鸟居的一角。朱红老去,便会刷上新漆;新漆泛旧,又再补回颜色。他自知难以安分于周而复始,一成不变;却也不愿在变数中惶惶度日,随波逐流。如果有什么可以在沧海桑田里始终保持着本色——刚想,比起自身,或许他更希望是那个仅凭三言两语便能将自己的动摇全部包容并鼓舞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气泡般的情绪随胸腔里梦境的余温上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不怎么联系的那个号码。短暂的嘀声后,电话被接通。刚抢着用充满朝气的语调说道:

  “早啊光一。你还记得山丘的那棵树吗?”

  “……哈?”

  意料之中的遭到了充满疲倦的困惑。

  “就是那棵很高很高的树,像巨大的伞一样,现在叶子掉了一半,抬头低头都是金灿灿的,可漂亮了。”

  “你就为了这个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光一像是不耐烦地反问道。刚只好点了点头:

  “……嘛,嗯。”

  “为什么在东京的时候都不联系我。”

  “……诶?”

  遭到出其不意的追问,刚微微愣住了:“可是,那个……你不是忙吗?”

  “忙也没忙到电话都不能打啊。”光一嘟嘟囔囔的:“昨天仪式排练的时候,在神殿后头,筱原还和我说,她三天两头就跟你煲电话粥……”

  不知是起床气还是电话信号,将他的声音覆上了一层透明的糖衣。刚情不自禁顺着他可爱的埋怨回答:

  “那,以后我也和你煲电话粥?”

  “……以后是以后,现在呢?”

  “嗯?嗯……”刚抓了抓头发,语气里藏不住笑意:“你既然醒了,就过来吧。”

  “二十分钟。等着。”

  “好。”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腊肠犬玩累了,静静地倚在刚的脚边。刚看向身旁,光一穿着留在老家的一身运动服,打了个呵欠:

  “谁没事干假期这么大早爬起来啊……”

  “我呗。”

  “也就你了吧。”

  没有营养的对话也使得内心深处像是找到了什么安稳的依凭。刚悠悠的说道:

  “昨晚啊,我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暑假的自由研究的事情了。”

  “自由研究……”光一苦笑:“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我一年级,光一二年级的时候来着?你做的是水面的折射实验,我做的是蝉声的音阶调查。”刚微微扬起视线:“然后我抓着你陪我一起到这里听蝉,结果你在来的路上摔倒——”

  “啊!”光一突然大叫:“那个,是我的初吻啊!!”

  腊肠犬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又有些不解的看向主人。刚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你还记得啊?”

  “记得啊,怎么能不记得。”比起感到尴尬或是害羞,光一却只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令人愉快的往事:“哎呀……而且越长大越觉得,当时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种举动,刚以后肯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之类的。”

  “什么跟什么呀。”

  刚发出鼻息般的轻笑,不着痕迹的瞥向他放在草坪上的左手:“……那,你还记得那之后吗?”

  “嗯?之后?”光一愣了愣:“接吻对小孩子的冲击太大了,我除了被你亲了这件事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噢……”

  刚怏怏地别开了视线。明知十几年前的一个瞬间并没有旁敲侧击的意义,但想要得到相同答案的自己,或许终究还是会为此感到一丝遗憾——

  “但是,和刚在一起,果然很有趣啊。”

  光一揉了揉腊肠犬的脑袋,抬起眼睛看向了他。有某种流光溢彩的和儿时狐狸一样的笑脸重叠。遥远的夏日的纹样在飒飒的秋风中结成果实,被意识深处感知到的剧烈的引力压碎,飞溅成满地落叶般甘美无比的悸动。




  身着于新嫁娘无异的色打卦礼服,狐狸的新嫁娘站得笔直,一言不发。从耳畔也能感觉到不那么灵巧的指尖正沿着梳好的发髻的方向,认真地将面具的红绳为自己系紧。没一会儿,筱原感到光一轻拍了拍她的肩。

  “好了。别再弄掉了啊。”

  “谢谢啦。”

  筱原转过头来,笑着说道,却被狐狸的面具完全遮挡,只能听到句尾细微的上扬。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光一后退两步,打量着她,摸了摸下巴:

  “你果然还是戴上面具比较好看。”

  筱原嗔怪道,并连带追问起一旁换上神官制服窃笑的刚:

  “我说你们,就不能好好夸夸人家吗?”

  “嗯……”光一稍微侧了侧脑袋,像是默秘地与刚交换了什么意见:“着物很漂亮,头发梳的也不错。”

  早就知道光一不会诚实的夸赞自己,筱原便调笑起来:“既然觉得我好看,那你不如就真的和我结婚算了?”

  光一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要是真的结婚的话当然是刚比较好啊!你这么吵,家里得给你装个防音墙,把所有房间都隔成两半……”

  “太过分了——!”

  筱原一把从刚的手中抽走雪白的祓串,鞭子似的抽打起光一。光一也不躲闪,只是一个劲的笑了起来。刚无奈的夺回自己的祓串,小心的将凌乱的纸垂理顺,然后故意掐起了女孩子般的语气:

  “所以说嘛,我丈夫就是嫌你这样嗓门太大。”

  “什么嘛!真是的,我最讨厌你们两个啦……!!”

  筱原笑着抱怨道。仪式很快就将开始,刚的姐姐前来将两位主角领入神殿。空气很快肃穆安静下来。刚作为神职辅佐,紧随在两位狐狸新人的白袴和色打卦的脚步之后。

  青梅竹马一路前行至此,顺从的平衡已经悄然发生倾斜。即便是经年远去不足为提的“喜欢”,即便是单方的人为想要去牵引,刚笃定的想:比起尚且不够明确的将来——无论是怎样的景象,只要能与狐狸面具下最为温柔的他的脸容同在,那么自己便都可以充满勇气,笑着欣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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