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增手]森物語詩 蛍（下）
看文字预告得知自己奶中了，心满意足
感谢nhk爸爸没有辜负我拼尽全力写的要望（（
其实是为了等kk二十周年ry然而kk太甜实在没梗所以（…………）
也希望吱呦呦的耳疾能早日恢复！！！！
坐等今晚的チャンカパーナ让我变成烟花（躺平
蛍（下）
伴随着微风送来的宁静馥郁的熏香气息将小山从宿醉的胀痛中唤醒。他扶着脑袋坐直起来，发现身上已经被换成了整套干净的黑色甚平，抓抓腰侧，甚至连付纽的系法也是自己最为讲究、每次都会系成苜蓿一样的形状。
……知道自己这种奇怪癖好的，除了加藤，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这样想想，小山忽然产生了一丝甜蜜的内疚。
神使并没有人类想象中那么端持稳重不被情绪操控，也不像真正的神明一样百毒不侵。其实小山不太能喝酒，昨晚的记忆从两樽以后就变得有些模糊了，亏自己还能循着气味找回加藤府邸——小山伸了个懒腰，从卧榻中爬起，尚未完全清醒的视线沿着熏香缱绻的弧线望去，忽然听到趟门半掩的小庭院里传来抬高的语调：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这么多啦……！！シゲ酱怎么会丢父亲的脸呢？”
是兔子守护灵的声音，面对加藤偶尔发作的负面情绪，多少带有几分焦急意味的试图把他从中拽出。
“因为我只是个躲在山里的神官啊……完全没有要继承父亲爵位的意思，当然也做不来武官应该做的事情……”
加藤说着，愈发低下了脑袋。
“神官又怎么样了嘛！”手越双臂抱在胸前，显得气鼓鼓的：“神官也是堂堂正正的职业啊？”
“对啊，”まっすー也连忙宽慰道：“不是说还有专门和妖怪打交道的人在宫中述职吗？シゲ不比他们差啊。”
“阴阳师操纵的妖怪是式神，不一样啦。”加藤叹了口气：“人类可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诶——那我可以一起进宫吗？”
小山推开趟门的声音使得三人同时转头望向了他——唯独加藤迅速的躲开了视线。
“庆酱！”手越站了起来：“庆酱这么厉害！肯定会让那些阴阳师什么的都吓一跳！”
“……不需要。”加藤冷着脸，并不看着他。
“我不会妨碍你的。”小山保持微笑：“隐藏气息的话，谁都不会察觉到我。我只是进宫去看看而已。”
还没把昨天午后在正殿发生的事情向他好好说明、也来不及听他解释为什么会深夜醉得不省人事从后院翻墙掉进院子，堆积过多突发状况明明还没有得到梳理，小山却依然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加藤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那我也一起吧！我也假装成式神！”手越抓着小山的手腕：“好想进宫看看啊！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你不要捣乱了……”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头的まっすー低声劝道。
“手越会隐藏气息吗？”小山说着，轻挥衣袖，忽然便消失了身影：“就像这样。”
“诶……？”手越瞪大了眼睛，到处也找不到小山的踪迹。“还有这种能力啊……？！”
从刚才相同的位置传来小山的笑声。“那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
与其说是拗不过，不如说是觉得就算出言阻拦也未必真的能使对方放弃，加藤到头来还是默许了对方跟着自己一同登上了入宫的轩车。
并不宽敞的轩车里回响着前方传来的马蹄声，丝毫感觉不到平素熟悉的小山的气息。暮色的微风抚过不常戴的乌帽子的细绳，使得加藤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
如果小山坐在身旁的话，一定会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然后愉快的东拉西扯，替自己将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吧。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和小山陷入僵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加藤靠在窗边，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皇宫上方四角的天空渐渐铺上通透的绀蓝色，殿前隐没于夜色的茅轮庄严寂静，而长廊上明灯亮起，宛如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殿上人们四处走动着，仿佛恭恭敬敬，其乐融融。
加藤谨慎的坐在席间，丝毫没有打算加入任何的对话。万一说错了什么，搞不好会使得父亲被人看低，光是想想，加藤就忍不住默默地深呼吸。
但等待仪式开始前究竟还是无所事事，加藤放眼打量起来。忽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穿着浅葱色狩衣的身影，而对方看起来也是独自一人，好像完全无法融入其中一样。
于是加藤走近对方，行了一礼：
“堂本桑，好久不见，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啊，好久不见……神官小哥哥。”光一显得有些吃惊，继而微微愣了愣。“诶……之前那个很强大的灵力也跟过来了啊……没关系吗？”
“说来话长……”加藤抓了抓后脑勺，话锋一转：“您的小熊猫今天没有带来吗？”
“你说刚吗？他今天假扮成我的侍从，这会儿不知道上哪去了……”光一左右望了望，然后指向加藤身后不远处：
“看样子好像是在和你这边强大的灵力说些什么。”
“诶……”
顺着对方所指望去，只见刚仰着视线，时而冲空气点头，时而微微瞪大眼睛，最后笑了起来，眯弯的双眼转向了加藤：
“神官小哥哥，不简单呀。”
加藤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刚摆了摆手：“那孩子只说了作为主位神使上回没能好好招待我们，希望我和光一下次有机会再去做客。没讲你们两个的事噢。”
“……”
望着加藤不知所措而泛起红色的脸颊，小熊猫式神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那么先失礼了，下次有机会一定造访。”他轻轻拽了拽身旁的阴阳师的衣袖：“光一，我们回去吧。”
目送着阴阳师与式神的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加藤四下张望，忍不住皱起眉头：
“小山……！这家伙……”
一边羞恼的低声训斥，加藤仿佛听到狐狸尾巴悠闲在箦子上拖动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他默默地低下了头，径直往前走着，不小心与迎面的人擦肩相撞。
“走路不知道看路吗？”
意料之中，遭到了面前几个狩衣身影怒气冲冲的脸。
“失礼了……”加藤连忙道歉。
其中一个显得有些好奇：“是个生面孔。你是谁家的侍从吗？”
“在下加藤成亮，这次是代替家父参加禊祓的。”加藤略微低着头。“刚才实在是对不起……”
“加藤？可是加藤左近卫大将？”几个人议论起来：“不是听说左近卫大将一直称长子体弱多病，在京郊静养吗……”
兀的回想起手越说着“神官也是堂堂正正的职业”时认真的神情，加藤便鼓起勇气辩解道：“在下在山中的神社担任神官，虽然无法和各位阴阳师相比，但并非抱病……”
却传来对方轻蔑的笑声：“还不就是仗着家中势力，躲在山林里毫无作为？”
“好了，不要多嘴。”
不等加藤做出反应，一旁便有更为沉着的声音打断了刚才的嘲笑。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单是从狩衣的颜色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官衔。
“在下阴阳寮头长官，”对方略施一礼：“还请加藤公子不要与他们计较。”
“没关系……在下先行一步，失礼了。”
加藤连忙鞠了一躬，飞快逃离了半只脚踏入的是非之地。
还是在神社里待着比较好。这样的想法数次掠过加藤心中，逐渐平复了他的情绪。
有惊无险，禊祓顺利进行到中段，终于迎来阴阳师们登场的时间。坐在席间，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站在茅轮一侧的乌帽子的身影——不知道堂本桑是否也在其中？既然伶人出身，那么舞该是跳得最好的吧……
“启禀陛下，”
这时，从殿前的人群中，传出还在加藤的记忆里残有回响的声音。正是刚才的阴阳头长官：
“微臣听闻左近卫大将的长子身为神官，此次替父进宫参加禊祓实属难得。如若能够领舞，也是吾等之幸。”
从御帘深处很快便给予回应：
“那便上来领舞吧。”
席间人群哗然。加藤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周围的目光渐渐集中在他的身上，无处可逃。
从席间起身，加藤僵直着背脊，一时间不知是否该挪动脚步。
“——去吧。”
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犹如微风般的声音：
“没关系的，しげ酱。”
光是从这样简单的字眼中便能获得勇气。原来自己已经如此依赖着这个人了啊——加藤默默地点了点头，在唏嘘的人声中独自走向大殿中央。
在殿前行过礼后，他来到茅轮旁，却依然束手无策。胸腔里急促的鼓动被无限放大，以至于听不见了周围议论纷纷的杂音。
小山的气息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清晰起来，就好像往常一样站在自己身边——
加藤忽然感到自己的双手被谁人握住，透过肌肤散发的暖意化作稳重的节奏，一点一点的牵引着他，在茅轮旁旋转舞动起来。
狐狸神使的身影在拨开云层的月色中隐隐显现，是只有加藤能够看到的绮丽景象。
“小山桑……”
他情不自禁低声唤起神使的名字，某种久违而安心的感觉就随之迅速蔓延，安抚了紧张的神经末梢。
“很久没看过禊祓的舞步，又担心万一出什么差池，所以昨晚专门为了しげ酱去问了以前相熟的伎子有关于舞步的事。”他的狐狸神使用安慰迷路的小孩子般的语气说着，扬起微笑：“……还生气吗？”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释……”
“因为想让你稍微担心一下嘛。……啊，脚下留神。”
加藤专注于对话，险些摔倒。小山连忙抓紧他的手，几乎将他拥入怀中，总算使得舞步重新被带回正轨。
“……”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沉默的自己和三千年修为并通晓人间的小山相比，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虽然对方的行为也很幼稚，但说实话，需要依赖对方的时候也绝不占少数。比方说此时此刻。却从来没有自己主动上前，甚至回避了能够与对方解释的机会。
“虽然我没有误会……但还是希望听你亲口说出来噢。”
仿佛参透了加藤的想法，小山轻叹：“就像我不想回到没有你在的神社……被しげ酱依赖着，我的存在——作为神使，作为恋人，才有意义啊。”
被愈发流现出的强大灵力所吸引，藏在茅轮间的萤火虫纷纷飞出，无数道奇异的光线明灭间无序地飞往夜空，震惊四座。
加藤望着小山的笑容，以胜过萤火百倍的光芒，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心底不愿见光的角落也照亮。
“……关于那个叫菖蒲的姑娘，我已经和母亲好好解释过了。”
加藤府邸，小庭院的箦子上并排坐着，加藤诚恳而严肃的对小山解释道。可小山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依然笑眯眯的。他饶有兴趣的侧着脑袋盯着加藤：
“‘因为有最喜欢的けい酱，所以不会娶别的姑娘为妻了’吗？”
加藤叹了口气：“……反正除了你以外，我也不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吧。”
“对不起，”小山揽着他的肩贴了过去，轻声说道：“之前让你担心了。”
加藤摇了摇头。“我才是。今天禊祓的舞，谢谢你。”
“是啊，”小山扬着语调：“为了问到这个舞可花时间了呢，虽然最后让伎子们给留住喝酒，还被亲了好几下……”
“……你真要走，她们怎么会强留你。”加藤冷笑。
“谁叫我这么久没去，伎子们可都惦记着我呢。”小山洋洋得意道，忽然留意到加藤的表情，便又马上示弱：“……但我是しげ酱的神使噢！只会待在しげ酱身边的！”
“已经说了对不起啦……”小山撒娇的凑近加藤，充满期待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しげ酱身为正主，就麻烦帮我把之前的痕迹盖掉……亲我一下吧？”
加藤笔直的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山桑，你几岁。”
“三千多啊，怎么了？”
“三千多岁的话就不要像十六七岁的小鬼一样那么容易满足啊……！”
“诶……？”
途中参与了加藤府邸的侍女们晚饭后的闲谈，一直聊到深夜才怏怏的往回走，手越领着柯基来到加藤的房间，才稍微推开趟门的缝隙，他便连忙蹲下，捂住了柯基的眼睛。
“呜……？”
柯基疑惑着的挣扎起来，继而听到手越“嘘”了一声：
“小孩子还是不要看到这种画面比较好。”
“……汪汪，呜汪汪。”柯基嘀嘀咕咕起来。
“你不是小孩子？”手越反问道。“你才几岁？和三百岁的守护灵相比你就是个小孩子……啊、”
他忽然顿了顿，松开捂着柯基眼睛的双手，继而一脸兴奋的指向柯基的脑袋：
“まっすー，别动噢。”
“……？”柯基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头上有一只好大好亮的萤火虫诶……”
“呜呜呜呜呜汪！！！！”
柯基吓得飞奔出去好远，打断了小庭院里耽溺于接吻的两人，拉开趟门，却只看到抱着肚子大笑不止的手越。甘茶丛间，停留在叶瓣上的萤火虫翩翩飞走，划出的弧线融化于月色之中，如同微凉的夏季的星点。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