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增手]森物語詩 番外 蛍（上）
大家好！！！承蒙各位厚爱（并不）的人与自然又回来啦！！！！！
这次要把小动物们带回加藤家！变成京物语诗了wwww
就！要奶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先把上篇写出来！想奶的对象出现在下篇！
算了还是讲出来吧。我要奶的是kk上老俱唱チャンカパーナ（…………）
祝我美梦成真（。
番外 蛍（上）
风铃悠长轻灵的声响被振翅的鸟鸣捎远，白衣的金发少年斜躺在箦子上，任由穿堂而过的林风翻动簿页，默默地打量着手中的信笺。
“……我先看看也没什么吧？”
终于，像是无法压抑满心的疑惑，手越皱着眉头，望向了身旁的柯基。
“呜汪！”——意料之中的遭到了红毛柯基严厉的呵斥。
“好啦好啦！”手越揉了揉柯基的耳朵赔笑道：“不会拆开的。”
“我们回来啦——”
从鸟居前传来欢快的叫声。换下一身华服，穿上加藤外出时的朴素衣装，看起来和普通的农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小山背着一大筐青黄色的梅子走了进来。紧随其后，加藤虽然只挎着一个小筐，却还是因为追不上小山的脚步而喘着粗气。看见箦子前一副清闲模样的金发少年和柯基，加藤连忙问道：
“渍物樽帮我洗好了吗？”
“嗯！早就洗干净啦！”手越迎上去，挥了挥一直拿在手里的信笺：“シゲ快来看看这个吧！”
加藤将框子放下，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
手越解释道：“刚才有人过来找你，说是加藤家的侍从，我说你不在，他就把这封信交给了我……”
“汪汪！汪！”柯基也跟着补充起来。
“まっすー说看起来应该是你母亲写的，叫我不要擅自拆开来着……”手越只好替他原话翻译。
“出什么事了吗？”一旁，将渍物樽搬来了庭前，小山望着围成一团的两人一狗，好奇的问道。
像是急于让加藤安心，まっすー甩了甩脑袋，“嘭”的变成了人形。“看起来不是什么要紧事，侍从也只是平常的神色……快拆开看看吧。”
于是加藤接过手越拿着的信笺，将之拆开。在三人的注视下，默默读信的加藤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样？”手越连忙问道。
“的确是母亲的来信。”加藤将信叠好，默默的叹了口气：“说是父亲在外巡查，赶不及回京城参加今年宫里的夏越禊祓，希望我能回去一趟……”
“太好了しげ酱！”小山立刻就打断了加藤消沉的语气，摇了摇狐狸形态时才会露出来的大尾巴：“带我回家吧？”
“我也要去！！”手越也高高的翘起了兔子的耳朵：“不准丢下我！”
“……我就知道。”加藤坐在箦子旁，将双臂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你们难道不是这座山里的神明吗？怎么总想着下山去啊……”
“因为山里很无聊嘛……”手越拖长尾音，悄悄抓住了まっすー的手：“而且要是シゲ和まっすー都回去的话，就太没意思了。”
“可我这次回去是要进宫的啊……”加藤一脸无奈。
“没关系，你出去的时候要是不放心手越待在家里，我就带他出去逛逛好了。”小山朝手越使了个眼色，继而笑着拍了拍加藤的肩：“搞不好京城的下町我比しげ更熟噢？”
“花街吗。”まっすー瞥了他一眼。
“嘛……”小山摸摸下巴，不可置否的侧了侧脑袋：“也是下町的一部分啦。”
まっすー低声嘱咐道：“别带他去那种地方啊。”
“嘿嘿……まっすー安心、安心——”
“别说得好像我已经同意你们去我家一样啊！！”加藤忍不住打断道。
“诶……しげ酱……”小山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抓着加藤的左手一个劲的晃来晃去。“你在我的神社里住了这么久，总不能不带我回你家去看看吧？”
加藤被他晃得有些头痛。“小山桑，你今年几岁。”
“三千多……”小山微微望向天井，然后再次将视线转回加藤：“具体就不记得了。”
加藤长叹：“知道的话就不要像三岁小孩子一样撒娇啊……！”
“シゲ酱……我也想去京城玩嘛！”
相当于人类年龄三岁的兔子守护灵一个劲的扯着撒娇的语气，继而加藤的右手也被抓住了。
まっすー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只好揪着两个人的后襟将他们往后拽了拽：“你们别让シゲ这么为难啊……”
“……好吧！行了行了！你们先松开我！”加藤终于还是放弃挣扎：“你们要是想跟我一起回家的话，就绝对不准捣乱，明白了吗？”
一高一矮的神使和守护灵同时点头如捣蒜。
“怎么办呢……就说你们是山上的神官吧。”加藤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自顾自的念叨起来：“然后，不要随便在我家使用灵力，不要给家仆造成困扰，尤其是小山桑，不要和我母亲讲一些多余的事情……手越也是，我家不像山里可以随便跑来跑去，最好别弄出太大动静……”
“知道啦知道啦！！别把我当小孩子啊！”手越叫道：“我好歹也有三百岁，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啦！”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小山急切地问道。
“嗯……”加藤望向庭院里的两筐梅子：“总之先把梅干做好吧。”
“……シゲ每次都走这么慢吗？！怪不得回神社总得花大半天时间呢！”
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手越不断地被新鲜事物吸引，却还是需要停下脚步来等待身后的两人一狗。
“对啊，就是这么慢。”加藤牵着柯基，破罐子破摔：“谁叫你们非要和我回家的。”
“啊——”忽然，小山欢快的叹息声打断了两端的怨气。“真是怀念啊，京城的香气。”
加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京城也就是个普通的城町，哪有什么香气啊。”
“嗯……比起香气，不如说是人类的鼓动。”小山摸了摸下巴解释起来：“那种热闹的气氛，和山林里感受到的灵力不同……是另一种更有趣的活力，总之我最喜欢啦。”
加藤叹了口气：“倒不如你代替我进宫算了……”
“怎么？しげ酱不想进宫参加禊祓吗？”小山侧着脑袋望向他：“我还没进过皇宫呢！应该很厉害吧？”
见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真，加藤自言自语着，默默瞥向了别处：“宫中的禊祓可不只是禊祓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シゲ——”走在前方几乎不见踪影，白衣金发的守护灵忽然飞跑着窜到了加藤的身边，指向不远处的深巷：“前面那个就是シゲ家了吧？”
加藤点了点头。
如同加藤本人般安静整洁的他的房间迎来了两双从未涉入过的脚步。手越按捺不住好奇，将里侧的趟门敞开。稍显狭小的庭院里，精心培育的甘茶已经撑开了嫩色的花蕾，叶荫下，雪白的半夏生承接不住轻薄的日光，不断地将之倾泻在青葱的草坪上。
“好漂亮……”手越不禁瞪大了眼睛。
“诶……居然已经开花了啊。”
加藤也有些吃惊。往年在他生日时才会满开的小庭院里一片芳菲，像是特意为了迎接他时隔数月的归家，一口气绽放出了盛夏的光景。
“しげ家也太厉害了吧……自己的房间还有单独的庭院……”
刚才沿着箦子走到房间时就已经因加藤府邸的面积之宏大而受到震撼，小山环视四周，忍不住持续赞叹道：“你一个人的房间差不多就跟神社的庭院一样大了啊……”
“汪汪！”
柯基自豪的点了点头，拖着长长的狗链，自顾自的跳进小庭院的草坪里，兴致勃勃的打了个滚，仿佛也十分怀恋这种有别于山林深处杂草繁复的柔软草坪。
“シゲ房间的书柜根本就比庆酱的整个藏书阁还要厉害嘛！”手越扒着高高的书柜，踮起了脚。
“看完记得放回原处……！”加藤连忙叮嘱道。
“你这样肯定要把书柜弄倒的……”小山看不过去，来到手越身后，替他将高处的书本拿了下来：“喏。”
手越笑着说了声“谢啦”，然后便抱着书坐到了小庭院旁的向阳处，饶有趣味的翻了开来。小山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忽然将视线转向加藤，静静的扬起某种令人安心的微笑。
加藤朝他眨了眨眼，如同对宠物的褒奖。而在此之前，小山和手越在母亲面前表现得也十分妥帖，本就俊秀的相貌再加上不逊色于书香门第的周全礼数，让加藤总算能够相信这两个家伙的三千年和三百年的确都不是白白度日的。
“打扰了。”
这时，趟门被推开，眯着笑眼的男人端着琳琅满目的菓子膝行着走了进来：“这是夫人为各位准备的茶点，还请笑纳。”
加藤接过对方递来的和菓子，摆在案几上：“麻烦你了，丸山桑。”
刚想招呼两人来尝尝，加藤便被丸山轻拍肩膀，继而凑到了耳边。很快，加藤便话锋一转，朝他们嘱咐道：
“我有事出去一下。”
“好——”
加藤府邸豪华不失雅致，静谧隔绝喧哗，无论是站在亭台间还是凭栏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身心的享受。每日被养在这样的如画的景色中，不成为美人反倒是件难事吧——小山胡乱想着，沿箦子四处闲逛。无意间远眺，他忽然看到了庭院对面虚掩的正殿的趟门。
悄悄地抹去足音，小山靠近正殿，透过趟门的缝隙，他看到了加藤的母亲，而跪坐在对面的，除了加藤，还有一个他不曾见过的端庄可爱的女孩子。
“菖蒲姑娘，犬子不才，就麻烦你了。”
加藤的母亲微笑着朝对面的女孩子点了点头。而名叫菖蒲的女孩子也十分稳重的回以一礼：
“夫人请别这样说，成亮少爷礼仪端正，进宫的规矩一定很快就能掌握的。”
短暂的沉默中，似乎是察觉到身旁投向自己的视线，加藤连忙转向菖蒲，微微俯身：
“……麻烦你了。”
果然不是普通的禊祓呢。小山抚了抚嘴唇。和待在神社时全然不同，因正座而紧绷的加藤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僵硬，表情也略添了几分谨慎，就像是被摆在高台上的雏人偶一般。相比之下——小山想，还是更喜欢毫不顾忌林间的风将头发吹乱，盘着双腿坐在箦子旁被自己天然的发言逗得爽朗大笑起来的他的样子啊。
“祓禊的舞蹈虽然是阴阳师们的职责虽在，但成亮少爷身为神官，并不是全无可能被圣上选中，从前也曾有过公卿一同参与禊祓祝舞的事……”菖蒲关切的问道：“成亮少爷可曾学过禊祓的祝舞？”
望着别处的加藤这才忽然回过神来：“……没有。”
仿佛多少察觉到加藤的走神，菖蒲很快便换了话题，讲起行礼的规矩。小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明明总嫌自己说话做事像小孩子，可现在又是谁把心中所想都全部写在了脸上呢？
“……然后，起身时务必要先留意表袴的裾角。”
“是。……啊。”
同时伸向铺在曡上的裾角的指尖不小心相碰。加藤连忙将手收回，朝菖蒲道歉。而这时，加藤的母亲忽然笑了起来：
“菖蒲姑娘从前是在宫中服侍的女房，双亲也一直与我们家有来往，当然，也是我心仪的儿媳人选。”
“诶……？！！”
加藤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他忽然听到殿外好像有同样惊讶的喊声与自己的重叠在了一起——顺着方向望去，却只看到趟门间隙迅速消失的一缕紫色烟雾。
京城真正充满香气的地方，非下町的花街莫属。然而午后时分，姹紫嫣红的尚且只有天边的晚霞，阁楼深处，雪白端丽的少女的脸容还在镜前等待着冶艳的红妆。
“……小山大人别来无恙？”
窥到镜中倒映出的靠近自己身后一袭华服的身影，少女的眼中压抑着欣喜的神色，淡色的双唇轻启，只有简略的寒暄。
小山来到她的面前，倚在窗边笑道：“没想到这才一年多不见，笹舟就已经当上太夫了呢。”
笹舟摇了摇头。“都是托小山大人的福。”
“怎么可能，这些当然都是笹舟自己的努力。”小山轻抚她的长发，触碰到垂坠的珠饰相互碰撞，发出温润的声响。“我这次过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的。”
笹舟微微垂下眼帘：“请说。”
“怎么样，像你吧？”
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翘着尖尖的红耳朵，被まっすー用杨枝戳起，温柔的递到手越嘴边。
“哇……好可爱啊！”手越无不欣喜地称赞着，一口便把苹果吃掉，大嚼特嚼，继而将视线投向了まっすー：“まっすー会切吗？”
“不会。”まっすー摇了摇头。“所以才拜托シゲ叫侍从去做了以后端过来……”
明明被提到了名字，可是坐在案几前看书的那个身影却依然不为所动。倒不是沉浸于字里行间——まっすー早已察觉，加藤盯着书本，整个下午几乎一页未翻。
从正殿离开后回到房间，他就没再看到过小山了。虽然并不担心对方会在生活了百年的京城里迷路，但加藤却还是感到一阵心虚的焦躁。
“シゲ酱也来吃嘛！”
手越端着整碟苹果放在了加藤面前。金发的守护灵伏在案几旁，抬起圆润的双眼，迎上加藤的视线：“……不用一直担心庆酱啦。”
加藤轻叹，有些无奈的笑笑，轻拍了拍手越的脑袋，为了能够让兔子守护灵不再担心自己，加藤挑起一块兔子苹果，送入口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甜味。
“小山大人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夜幕低垂已久，而花街灯火初明。望着被面生面熟的伎子们围在软榻上交换着杯盏美酒的小山，笹舟忽然这样问道。
小山毫不吝啬的朝给自己端酒的伎子流露笑颜，继而转向了笹舟：
“笹舟的眼力不减当年啊。”
初次见面时就被这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子看出了自己并非人类，小山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乖巧如笹舟，只是毫不慌乱的替他保守了这个秘密，从此，小山也便常来照顾她的生意了。
“过奖了。”笹舟以指尖轻掩朱红的唇角，凑近小山耳边：“……只不过，小山大人再不回去，怕是要惹那位姬君伤心了呢。”
她说罢，却没想到猛地被小山抓住了手腕。紧锁的视线之间，一旁的伎子们连连起哄。小山与她们调笑片刻，才终于松开了笹舟的手。
“悄悄告诉你……”小山的语气变得有些轻飘飘的，眯起的笑眼中并非全是笑意：“我今天啊，就是抱着希望能被担心一下的心情才过来的噢。”
不属于人类的轻狂的自信与人类才有的潜藏的惦恋同时呈现在这张经年不变的脸容上，呈现出一种灯红酒绿也无法沾染的温暖而寂寞的颜色。
陷入恋爱的神使，大概也只是普通的人类吧？笹舟叹息着，扬起了微笑。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