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水佐]钻石

校园架空,BGM是radwimps的Me me she以及王菲的致青春。

 

 

~钻石~

 

  “快、跑快点啊佐助……!!”

  “为什么要拽上我啊!你这个白痴吊车尾!”

  仿佛将一块石子丢进了平滑如镜的水面——我怎么也没料到,先前还安静坐在教室里享用午后阳光看书的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人从座位上抓起来,像疯子般在走廊上一路狂奔。

  “怕你受牵连啊……别废话了!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我说……!!”

  跑在前面的那个家伙一头金发比阳光还要耀眼,额发被奔跑带起来的风吹得凌乱不堪。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虽然在心里这么埋怨着,可我却又像被下了咒语一般寸步不离的跟随。

  夕光从走廊的窗外铺洒进来。鸣人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飞快的踏上层层台阶。身后挥舞着拳头叫嚣着追赶的一群不良少年的声音渐渐远了。

  “你这是要上哪去啊?!”我气急败坏的问。

  “天台!天台绝对安全!”

  鸣人猛地撞开顶楼的铁门。牵着我冲进了一片刺眼的阳光之中。

 

  最终还是我替他把铁门锁上的。鸣人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他攥住了手的我,也跟着他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呼、呼……”鸣人喘着粗气:“这下总算安全了我说……”

  “你又搞什么名堂?!”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道:“明明是自己挑的事、怎么不上去跟他们干一场啊……?!”

鸣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务正业。作为他初中三年外加如今高中三年的同桌,类似的事情已经见过不少了,可这还是我头一回被牵扯进来。

  “你没看见吗?他们可是……有十来号人呢,我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挑十嘛——”

  “要是清楚的话……你干嘛还要惹是生非?!”我狠狠的教训他:“就算你要逃、为什么非得把我也拽上……”

  “我不是解释过了嘛……”鸣人悠闲的说着,躺倒在了天台上。“我怕你受牵连啊。”

  “哼、怕我受牵连?”我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至少在当时我认为这绝对只是个借口。“没想到你也会有怕的东西啊。”

  “当然会有啦……佐助还真是个笨蛋。”

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简直就是在趁机把我常用来训斥他的词强加到我头上。吊车尾、白痴、笨蛋这一系列的词语,都是这个成绩徘徊在年级下游、撒科打诨样样精通的家伙最合适不过的描述。

  “啧……真是、累死啦累死啦……”

  鸣人一下子躺了下来,我被他的力量牵引,顺带着也倒了下来,肩胛骨被天台上粗糙的地面磕了一下——我这才注意到,我们两个的双手还十指紧扣的连在一起。

  他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可愣是没吱声。就这么抓着我的手,任由不知是谁的汗渍将掌心变得湿湿黏黏的。我们两个沉默的牵着手躺在教学楼顶的天台上,望着遥远的蓝色天空,谁也没说一句话。

 

  “天空好漂亮噢……”

终于,鸣人望着渐渐向晚、却依然保持着苍蓝色泽的天际感叹道。他的声音轻得仿佛从云端传来。

  我企图挣开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可被握得太紧,我只好用力的攥了攥他,示意他赶紧把手松开。

  “佐助啊,我是认真的——”鸣人把头转过来,凝视着我。

  “我们、交往吧我说。”

  他眯起双眼,扬起了嘴角,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但是语气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却清楚的听见了。

那个瞬间,我几乎要被那样的光芒迷了眼。

正是这个灿烂到透明的他,仅用一个微笑,便能将我洗涤。

 

***

 

  说实话,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通通都是意料之外。

从未想过会将初恋交给一个同性的我,竟然如此轻松的就被他的一句告白给深深打动。不过在他看来,我是一边生拉硬踹、一边在咒骂中接受了他的心意。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的初恋爱。第一次打心底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无论结局悲喜与否,都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

 

虽然他总能笑得那样爽朗,可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孤独的人。他总是独自一人。无论是吃饭、休息、还是上下学。初中的时候,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鸣人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出了车祸,撒手人寰。由亲戚带大——倒不如说是被放养自生自灭的鸣人,从小就是孩子们欺凌的对象。

不过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事情逐渐少了起来——至少我从初中看着他来到高中,挑起事端的渐渐从旁人变成了他自己。他是被整个环境锻炼成了这副样子的。拥有着格外旺盛的体力以及嬉皮赖脸的个性,鸣人就是在这样堪称逆水行舟的环境中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十七岁时,异常倔强的鸣人内心深处所不为人知的、裹藏起来的孤独,大概只有作为同桌的我会撇开他那充满元气的表象,去细心留意。

  这也并非我刻意去关注,可能是因为那家伙身上会散发出的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他也曾说过我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不容他小视。正是像这样彼此都莫名其妙的被对方吸引,促使着我们从朋友来到了这样的一番境地。

  因为告白的那人是他,所以我不感到意外。要是换做其他人,我绝对无法想象。这就是鸣人之于我存在的特别吧。

  然而那时候——高傲的、年少的、十七岁的我,还从未试着用心将谁人做出一个完好的定义。

  我和鸣人在某种意义上无比相像,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太不一样。从小便无需讨好任何人的我,作为家中幼子,纵使哥哥再怎么优秀,凭借着自身的努力,也不会让父母轻视我分毫。再加之原本就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倨傲的种子便在心里扎了根,无论如何也斩除不掉。

  年轻哪有不倔强的。鸣人也是一样。只是因为他性格更为活跃,却又是个吊车尾的存在,因此获得他人的认同便成为了他由始至终所追求的目标。他有一股我所没有的穷追不舍的热血劲头。

就像冰与火的相撞,尔后水一样的温和缱绻,就在他向我告白的那一刻,悄然开启。

 

***

 

  紧接而来的是暑假。发生在仲夏傍晚无人巷尾的初吻。于鸣人的房间里毫无准备的初夜。各种各样的第一次——对于从未与家人以外的人建立过亲密关系的我而言,那年夏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在十年以后的今天、还是忍不住要默默慨叹。

  然后就是高三下学期。差生们的炼狱,就算是优等生也不怎么好过。

 

  “笨蛋、已经教了你三次,怎么还是不会?”

午后的图书馆里,我恨铁不成钢的拿圆珠笔的尾端敲了敲鸣人的脑门。

  “唔啊!我错了……佐助再讲一遍好不好?最后一遍!”鸣人一手拽着我的衣袖,一手捧着作业簿递到我面前,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我承认、刚才都在留意佐助的表情了……谁叫佐助认真起来这么好看啊……这次我绝对会好好听的!”

  不得不承认,我对来自于鸣人的撒娇一向没有抵抗力,只好轻叹了一口气,不厌其烦的又把那道题重新讲解了一遍。

  “……啊、终于算出来了!”他丢下笔,伸了个懒腰,然后趁我不备啄了一口我的脸颊。“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心跳漏拍——我想我肯定是脸红了,否则他不会露出那种得逞般的狡黠笑容。

 

  冰被融化。火被升华。不论是我还是他,不同形状的倔强都渐渐变得柔软起来。相互交融,潜移默化。

  从夏天一直到冬天,隆冬。面临毕业考的季节。每天放学后我和鸣人都会一同前往图书馆进行复习。也没有谁会在意我们——他没有朋友,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的家人放心我在学校复习。因此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有的大概就是彼此。

  复习到夜晚也不出奇。晚饭也潦草的在校外的街边摊解决,然后再回到图书馆挑灯夜战。

 

  “——话说回来,佐助、你打算考哪所大学啊?”

  某天晚上在图书馆,鸣人很突兀的问道。

  他从前没有问过,所以我也不会主动提起。以他的成绩,考个二流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他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我不可能和他考进同样的学校,这才想起来要询问的。

“我要出国。”我回答。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我要去哥哥所在的大学——我有和哥哥一样的梦想。我想学医,以后做一个医生。至少当时在我看来,梦想都是些很单纯的东西。哪管它背负在谁的身上、是否沉重。

  “啊、这样吗……”鸣人愣了一下。“也是呢……那、我可以给你写信吧……?”

  那时候的远程通讯,除了依靠高额的长途电话以外,就是写信了。鸣人望着我,高高的扬起嘴角,企图遮掩眼中早已分毫不差流露出来的失落。

  “可以。”我并不擅长安慰,就算是恋人也没有特殊待遇。“到时候我会给你地址的。”我的声音硬邦邦的,比平时还要冷漠。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的、明明想稍微温柔一些的啊。

  “那就好……那就好。”鸣人缓缓的点头。蓝色的眼睛里充沛的光芒黯了下去。

  我碰了碰他的手腕:“别想这件事了……接着复习吧。”

  鸣人不说话,沉默地坐在那里。图书馆老旧的白炽灯光线忽然闪动了一下,让我误以为他的眼角浮现了泪光。

  他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佐助!今天不复习了——走、我们看电影去!”他笑着叫道,飞快的把我和他的书通通塞进各自的书包里,然后执拗的抓住了我的手,冲了出去——就像他第一次攥着我的手飞奔在走廊上那样。

  “你搞什么?!吊车尾的!”望着身后校门口保安异样的目光,我嗔怒的吼道。

  “去看电影啊!”鸣人扭过头欢快的回答,口中散出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脸容:“就在旁边的电影院,夜场的话很便宜啦……!”

  我急匆匆的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十点将近十一点。我懊恼的“嘁”了一声,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手牵着手一连奔跑穿过两条街。北方冬天的夜里,风冷得彻骨,我的脸被刮得生疼。鸣人的脸颊也是一样冻得红彤彤的。

  运气算好——正巧碰上一场即将播放的电影。我们两个呼哧呼哧喘着气,坐进了无人的、黑暗的放映厅里。

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回跟鸣人一起看电影啊。

  放映厅里暖气充盈。荧幕上亮起了画面。我已经完全记不清电影究竟是什么剧情了,总之气氛由始至终都安静得很。

  情节进行到很俗套的画面。好像是男女主角相拥还是接吻时,鸣人偷偷凑过来,揽过我的肩膀,在一片黑暗之中,轻轻吻上了我的耳垂。属于鸣人的鼻息异于干燥的暖气,侵袭耳廓,让我心口不由得颤抖——蔓延、扩散,直到指尖的末梢都感到一阵短暂的麻痹。

  我再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剧情上了。鸣人变本加厉的吮吻,以至于在我耳边响起了清晰的响声。

  “喂、你搞什么……”我直往后躲。

  “佐助,”鸣人的嗓音在我耳边压得很低很低,一头金发蹭上我的颈子,刺刺痒痒的。“就让我亲一会儿吧……好不好?佐助。”

  实际上根本没有“不行”这个选项。我只得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的嘴唇在微微颤抖。被施与这样的触感令我无法抗拒——这叫我怎么说出口。

 

  后来电影放映结束。鸣人送我回家。一路上他牵着我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送到这里就行了。”

  路灯下,离家最近的分岔路口前,我停下了脚步。

  “啧、真是……你们家怎么离学校这么近啊……”鸣人嘟嘟囔囔的说。

  “……放手。我要回家了。”鸣人仍然紧握着我的手。我不禁低声提醒道。

  “唔……真想跟佐助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管,就一直走啊、走。然后路没有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雪。白色的碎片洋洋洒洒,我和鸣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望向夜空。

  “——真像下雪啊。”

  印象里,三四月的时候,从家通往学校的这条路上,一旁的樱树总是开满了粉白粉白的樱花,从枝头翩翩随风飘落。特别好看,就像下雪似的。这会儿倒不如说雪像樱花吧?可我却将这么奇怪的话说了出口。

  “嗯。是啊。”鸣人也并不觉得我这话奇怪。他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第一次遇见鸣人,就是在那样一个美丽的清晨。国中开学第一天,初春的季节,路旁的樱花绽放满枝,我看见一个跟我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孩子站在分岔路口,正犹豫的四处张望。

  “木叶中学的话、是往这边。”

  我好心提醒道。那个金色头发的背影转了过来,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欢快的对我说了声“谢谢啊我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口癖。我继续朝学校走去。走出去没多远,我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子——

  他仰起脸,望着半空中飞舞纷扬的樱花。他笑了。那双宛若沧海般璨蓝的眼眸就像钻石,散发出绮丽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光,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一片明媚到无以复加的纯澈色泽。

 

  “……要是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跟佐助分开啊。”

  ——正如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想要表达的是怜惜还是无奈?那种闪烁的光芒是能够把人吞噬殆尽的极致璨蓝。他的微笑,不论是否苦涩,都再没有黑暗。哪管谁说过有光就必定有黑暗。我仿佛被他的光和热蒸发成了泡沫,飞往深邃的海底。飞往无边的天空。

  他凝望着我的双眼就像璀璨的钻石。

  雪花落在我和他十指相扣的手上,迅速被体温融化。那一瞬间的冰凉的感觉不知为何,在印象里格外清晰。

我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有一股冲动,涌出了原本稳妥盛装着它的杯,将理智尽数淹没。

  我吻住了他的嘴唇,接着轻轻闭上眼睛。

  鸣人很快便给予我回应。唇舌默契的相交,他力道正好的吮咬。那一刻我甚至相信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加舒服的事情了。我沉醉于他温热的气息中,以至于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那是十七年来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

 

  谁会在陷入恋爱的时候就早早的预见分开。脑海里所想的唯有全心投入——就算是常被周围人称道为冷漠的我,也不可思议的变得那样奋不顾身。

  用飞蛾扑火这个比喻是在恰当不过的了——可是至今为止我仍然无法分清,究竟谁是飞蛾、谁是灯火。

 

  一切都很安稳的进行了下去。鸣人某天兴致勃勃的说想做警察,便考进了国内的一所勉强还算过得去的警校,而我则按照计划拿着成绩单远走高飞。

  我们还真的做到了通信。要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把自己一个月前的状况传达给对方,实在让我感到有些疲惫。加之忙碌的课业,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忘记了我当初是为何喜欢上了他。至少在当时看起来毫无线索。

  这种脆弱的关系,再加上我们两个人各异的梦想、会不会不堪重负?

 

  最终我们不再联络——在信纸上因琐碎小事与猜忌而争吵。这在今天的我看起来实在是荒唐可笑。直到有一天我打开信箱时、再没有用荧光笔写着拙劣字迹的“漩涡鸣人”的信封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那样脆弱。

脆弱到交付于一张纸上,就可以被轻易的斩断。

 

  那是第一个被我视作为恋人的人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我太不一样。以至于从最初认定的互补走向结尾处的崩裂,于当时的我而言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年轻时候的倔强在日后再无法拥有。同样的,年轻时候的倔强也是日后悔恨交加的缘由——我想、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吧。至少是我还有他。

  后来我和鸣人彻底断了联系。我再没有写过一封信寄往那个烂熟于心的地址。

不过,没有他消息的日子,我仍然很平静的过了下去。考试。毕业。回国。踏入社会。面试。碰壁。再面试。再碰壁。直到在一家私家诊所找到了一份牙医的工作。七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后来,我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无人打扰的午后。

  但我知道、再也不会人牵着我的手,在阳光绚烂的午后一路奔跑了。

 

***

 

  我的最后一个恋人,叫做鬼灯水月。

  事实上,在鸣人之后,我也曾和一些女孩子交往过。可是总是感觉有些什么不太对劲。大概是因为她们望着我的眼神,似乎总是掺杂了太多我无法看清,也没有意愿去看清的企图。

  水月最初是我的病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一口像鲨鱼一样尖锐的牙。当时他眨着绛紫色的眸子,一副懊恼的样子。

  “怎么所有的牙医都嫌弃我的牙齿啦……”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笑了。后来想想,似乎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有多好笑,而是他耷拉着眉眼的样子让人感到十分轻松——甚至让我一下子卸下了重重防备。

  几回不咸不淡的来往之后,我和水月就决定在一起了。

  他喜欢在周末拽着我一起去甜品店吃酸奶。虽然我不太喜欢那种甜腻的东西,可总会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吃得一干二净。不论独处、或是在他一帮狐朋狗友的聚会中,我都不会对他的索吻推三阻四。

  现在的我、起码有个“恋人”的样子了吧?我自己问自己。

  至少我学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比方说忍让,比方说温柔。好像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呢。可是在丢弃了那些疯狂的岁月后、长成了这样一个平凡的成年人的我,过得也并不算不好。

  倒不如说,没有了他以后,我的一切都挺好的。

 

  后来水月闹着说要结婚。怎么可能的事——最后妥协成了去挑选戒指,然后几个朋友吃顿饭算是了事。

 

  “佐助喜欢哪一个?”水月望着我,兴致勃勃的问。

  我望着展示柜中在强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刺眼光芒的钻石戒指,忽然想起了鸣人凝望着我的双眼。

  那种任何钻石都无法取代的光。灿烂得几乎让人落泪的蓝。只属于鸣人投向我的旖旎光彩。

  就算如今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也有了与那个人共同的命运和生活,可来自于鸣人的光,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想起、就会悄悄的让我迷失。

原来我根本就无法忘记——我从没想过要忘记,我希望的、是有朝一日我再想起他时心里不再有丝毫动摇。我做到了。我只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他——接着望向了水月。

  “……哪个都可以。”

  “这样吗?那就由我来选啦——作为结婚契约的戒指。”

  我点了点头。

 

  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所心仪的钻石,在那样浅涩荒唐的年华里,给予了我所有镌刻入骨髓深处的爱与疼痛。

 

***

 

  路口的樱花满开正好。

  透窗而入的阳光轻盈柔暖。

  雪花冰凉各有不同的形状。

  年方十七的青涩少年。

  与他眼中钻石般的光。

 

  ——再见了,再见了。

  再也不见了。

 

***

 

  如果要为这段感情命名的话、我想我会取名为“谢谢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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