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漩涡 第十三章 潜逃

在之后就能开始愉快的谈恋爱啦XD

感觉这篇文写来写去都是美人救英雄……?不过反正被美人救下的英雄感觉很幸福(x

 

 

 

第十三章  潜逃



  入夜已深。一向睡眠很浅的重吾被一阵沙沙作响和自言自语的声音从梦中扰醒。他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不远处趴在方桌上的人顶着一头凌乱的金发,不顾冬夜里寒风萧瑟,正专注的借着洒进囚室的稀薄月光奋笔疾书的描画着什么。

  重吾刚想开口,察觉到动静的鸣人便微微扭过头来、冲他扬起一个抱歉的笑容:“真是对不起啊……吵醒你了我说。”

  重吾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他披上一件厚一些的外衣,走到鸣人身边一探究竟。

  “这个建筑的结构以及兵力分布啊,其实是有死角的……”鸣人毫不避讳的把即将完成一张监狱的构造图展现在重吾的面前。看见纸上描绘出的条理清晰地监狱结构以及兵力分布,重吾不禁吃惊的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可是建筑师噢、建筑师!”鸣人自豪而又谦虚的用手中的铅笔挠了挠头:“昨天白天跟香燐还有水月套了些情报,所以画出这张图不算什么难事……”

  随即、那双被月光浸透的蓝眼睛将视线投向了重吾:“怎么样?重吾,你也一起逃走吧?”

  “越狱是你的决定。”重吾回答:“你有你的苦衷,可是对于我而言,留在这里反而是更安全的选择。”

  重吾所说的也有道理。鸣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埋头完成手上能够帮助自己越狱的图纸。

  “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就已经逃出去了吧。”重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祝你成功。”

  传来鸣人短促的笑声:“啊啊、的确呢!在这里的几个月,真是承蒙你照顾了!”

  “你应该感谢佐助。”重吾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些不太明确的意味:“你这一走,他可就得要受到上级的责罚了。”

  鸣人一时语塞。他还真的未曾考虑过这点。就这样不声不响一走了之的自己、不仅要背负着对于佐助的思念,更要背负让佐助遭到上级责罚的怨恨。可是、要是就这么放弃大好的越狱机会,从而面临村子被屠杀的境地,鸣人也不能原谅自己。他不禁垂下眼眸,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带他一起走就好了……”

  “你说什么?”重吾问道。

  “啊、不……没什么。”鸣人摆了摆手,试图用笑容掩盖自己的慌张:“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了。”

  重吾唯有挑了挑眉,自顾自的回到了床榻上。早就了然于心的一些事情,也并不是非得要和当事人们挑明的嘛。重吾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久后也重新睡下。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在一个略显尴尬的时间响起——典狱长宇智波佐助蹙起了眉头,连忙丢下刚才夹起一块番茄的筷子,匆匆忙忙的拿起了听筒、凑到耳边。

  “这里是‘鹰’,请问——”

  “处决漩涡鸣人。”

  从听筒的另一端传来那个熟悉而冷酷的声音。的确是首领没错,可不知为什么,语气里带有佐助前所未闻的一丝急切。而命令的内容,也让佐助着实吃了一惊。

  “是指……现在处决么?”佐助惊异之余,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无所谓。”首领少有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总之、他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然而在首领说话的间隙中,佐助意外的捕获到了一个细小犹如鸟鸣划过天际的声音——实际上、却是他从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炮火的响声。

  正在他疑惑之际,又传来了一声比先前还要强烈的轰炸声。对方自顾自的“啧”一声、像是在抱怨着什么,然后随即说道:“处决吧。”便是“咔”的一声扣掉了电话。

  难道……政府军已经攻到了总部?佐助不免这样猜测起来。他望着便当盒里红彤彤的番茄,却完全唤不起先前的食欲。关于处决鸣人的事情被摆上了心中的天平,因一丝犹豫而变得摇移不定起来。

  不可能杀了他——佐助自己心里明白,就算是动物,接触的时间久了,也会产生感情。可是从前执行处决时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踌躇,事到如今、倒不如说是简单明了的不舍。

  他深呼吸用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机,独自沉默了一阵后,最终还是选择继续把晚饭吃完。

  这时,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




  雪在地上铺满了绒毯般厚厚的一层,夜空中已经不见半点白色。雪停了。凌晨一点半,在作别了重吾后,鸣人一切准备就绪。

  将监狱的兵力分布记在脑海,前方该左转还是右行都已烂熟于心。鸣人顺利的避开了地下室周围为数不多的守卫,来到了平日里放风的操场。踩在寒冷的雪地里,单薄的囚服贴着冻成了冰块的墙,鸣人走走停停,时而匍匐、时而疾行,只为躲避四处照射、毫无规律可循的探照灯的光线。

  小腿肚那么高的积雪将鸣人的脚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他一路躲在墙沿,终于,转角的位置近在眼前。鸣人三两步跨上前去——只见重吾提到的那辆水车已经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有来回激荡的水声传来——大概是水工正在将新鲜的水送进监狱的水库里。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后,鸣人瞧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水桶,迅速地冲上前去,在用一秒钟确认了桶里没水后,他便飞快的钻了进去。

  待在水桶里纵然黑暗、却不那么冷了。鸣人不敢大口呼吸,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水车赶快把这些空桶通通运送出去,这样、自己就能去往一个监狱以外的地方,就能不再被了宇智波所要挟了,可同时,也将再也见不到那个最开始令自己恨得牙痒、到后来却无法割舍的宇智波佐助了。

  鸣人陷入了一阵惋惜的心情之中。然而,从一旁突兀传来的液体倾倒声立即唤回了他的意识。

  倾倒的声音在不断放大。一丝恶臭钻进鸣人的鼻腔。他不禁瞪大了双眼。

  是泔水。

  完了。鸣人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无奈而恐惧的词眼——这回真的完了。

  那令人绝望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鸣人甚至已经能感觉到自己旁边的水桶正因被填装泔水而发出的轻微震颤。

  他开始想象浑身发臭的自己被带到审讯室实行酷刑、而佐助却漠然站在一旁的景象,又或者是被泔水涌进七窍死去的狼狈模样。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想看到——

  就在这时,预想着就要倾盆而下的泔水却戛然而止。没过一会儿,水车开动了。

  这么幸运?!鸣人在心里欢呼雀跃,他努力克制着想要呐喊的冲动,蜷缩在水桶里,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监狱铁门被缓缓的打开,水车稍微停了一会儿后,便继续开始行驶。鸣人攥紧颤抖的双手,只等待着水车下一次停车——便是停在水站附近,自己就可以伺机脱身了。

  车轮在雪地里押出两道深陷的痕迹。突然,鸣人听见一个短促而尖锐的响声,紧接着、传来紧密的空气急速流失的刺耳声音。就在这时,水车忽然停了下来。好像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想要检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鸣人竖起耳朵,听到外头有人说“车胎漏气了”,可是话音未落、就兀的爆出了一声枪响。

  躲在水桶里的鸣人吓了一跳。可是接下来便再没有任何声响,水车也不再开动,只有呼啸着的风不断掠过铁皮的水桶,发出瑟瑟的低鸣。

  鸣人从水桶中微微露出了脑袋,决心一探究竟。周围是苍茫而无瑕的雪地,一旁同样被雪覆盖的山丘上、森林几乎与夜色融合,那如同阴森古堡般的监狱“鹰”,则仍然屹立在不远处的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只有先前的那个水工,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贯穿了后背,倒在了雪地里。

  鸣人顿时感到一阵恐惧侵袭全身。可要是始终呆在这里的话,第二天早上等来的就只会是被监狱周围巡逻的狱警发现。他在心里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从水桶里翻了出来。

  他的脚踏在积雪上,发出闷厚的一声轻响。

  鸣人仰起头,忽然在山丘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处细小的反光。他还没来得及眯起眼睛仔细瞧瞧,霎时间、伴随着“咻——”的一响,他就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深色的血液从小腿处流出、浸透单薄的裤脚,在洁白的雪地里缓缓绽放出可怕的鲜红。

  鸣人强忍疼痛,他朝树林的方向定睛一看,原来那个细小的亮处是眼镜所反射出来的光,而在那周围,分布着无数个漆黑的枪口。此时此刻,它们都瞄准着唯一的目标——漩涡鸣人。

  来不及思考这是为什么,鸣人只能没了命的跑——往监狱的方向跑去。他跌跌撞撞的在厚重的雪地中一步一个踉跄的飞奔。一时间身后弹如雨下,然而他根本顾不得躲闪,只能向前奔跑。

  监狱的后门愈发近了。

  “嘭——!”

  又一颗子弹贯穿了鸣人的左肩。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严寒带来的窒息感使他咬紧了牙关,用仅剩的全部力气高呼那个名字:

  “佐助!佐助!!救我——”

  在喊出声来的同一瞬间,他看见监狱的瞭望台和碉堡口中早已架好了无数个枪口——不是对准他的、而是对准了他远处身后那些企图杀掉他的来意不明的人。

  “还击——”

  鸣人听到那个熟悉得几乎让人落泪的嗓音,冷静却响亮喊出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炮火声犹如礼花般炸响。刺眼的火光就像黑夜中的太阳。从鸣人腿上流出的血液,在雪地上刻画出一条赤色的轨迹,成为了狱警们瞄准敌人的最佳导向。

  有一个围着披风的身影踏雪而来。鸣人的视线已经被痛觉所模糊——但是他看见了那双比夜色还美的漆黑眼瞳中,浮现出了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担忧而急切的神情。

  鸣人安心的凝视着那个正向自己奔来的身影,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知道他会来的、一定会的……因为是他所以一定会的。唔……好疼,好冷,在流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幸福啊——

  鸣人想着想着,在对方抵达身旁的那一刻昏了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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