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距离临界点 第四章
我笔下的尼桑不是神经病弟控就是神助攻……这回尼桑果断来当助攻www
下章就能上肉啦！
004、
佐助是被窗外活泼的鸟啼声从睡梦中唤醒的。大好的星期天上午——就算不是周末，只需宅在家里就能工作的佐助也无需起得特别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钻入安静的卧室里，他疏懒的抓了抓四处乱翘的头发，完全没有要就此起床的意思，他把被子蒙住脑袋，翻了个身打算继续。
不过大脑毕竟比身体要率先获得清醒。佐助的思绪不可避免的与昨晚的记忆产生对接。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往床边望去，突然意识到昨晚还在这里打地铺的鸣人、现在只留下了一团乱糟糟的被褥，人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难道是做早餐去了？可这家伙不是总会在周末赖床、睡到中午，等着自己给他弄吃的么？虽然睁开眼后，眸子里还带着些惺忪的气息，不过佐助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忽然，佐助听见有脚步声从卧室门外传来，夹带着一个熟悉的嗓音——可是却不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佐助打了个呵欠，下床走到房间门口，小心地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朝客厅望去。
客厅的小茶几前，鸣人正殷切的为背对自己坐着的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倒上一杯茶。
“好苦。”那个男人声音沉稳，却开口抱怨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鸣人倒也好脾气，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盒布丁递到他的面前：“这个是佐助他们公司的产品，听说甜的厉害，所以佐助动都没动就这么一直堆在冰箱里……肯定合你口味啦！鼬哥！”
“哥哥？！”佐助惊讶的走到客厅，刚好迎上因听见他的声音而回过头来的、正叼着布丁勺的鼬的视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鼬干脆地回答：“所以现在在吃早餐。”
明明都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佐助无奈的扶额：“吃这些垃圾做什么……果然还是我来煮点什么吧。”
“这可是你们公司的产品诶我说……”鸣人小声的提醒道。
“我只负责设计包装，又不负责制作产品。”佐助一边走到冰箱前，一边理直气壮的回答。在打开冰箱门的同时，他的视线正好触及鸣人的眼睛。同样是这双明亮清澈的苍蓝色眼瞳，为什么昨天晚上就会散发出那种炽热而迷醉的温度、令人无法抗拒呢？不经意间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冰箱里传来的寒气扑面，佐助这才回过神来。冰箱的底层，原先储备的速冻拉面被鸣人消灭得只剩下包装袋，不过躺在一旁的速冻饺子倒是拆都没拆。佐助朝客厅喊道：
“饺子可以么？”
“……都好。”传来鼬略显消沉的回答。
身为商场精英的宇智波鼬，在厨艺方面的得分却惨为负数。曾经为了煎出一个完美无瑕的荷包蛋而浪费掉整整一筐鸡蛋已经成为他不愿回忆的黑历史。但是在其他方面，他却可以做到样样精通，以至于十三岁就能照顾因事故而父母双亡、无人照料的自己和年幼的弟弟。就是这样一个优秀而几乎完美的兄长，从一方面促使佐助的精神压力不堪重负、从而患上了肢体接触恐惧症。不过最初的内疚已经褪去，鼬现在心中所念及的，唯有他早日恢复。
刚端上桌的煎饺散发出诱人的焦香，虽然只是家常的摆盘，但鸣人还是觉得卖相已经足够登上五星级饭店的餐桌了。他急匆匆的想要动筷，却被身旁那锐利的目光电击般刺了一下。佐助向坐在餐桌对面的哥哥说道：
“你先尝尝。”
“那么我开动了。”
鼬顺从的夹起第一个，塞进嘴里嚼了嚼。等哥哥将第一个吃下肚后佐助才用眼神示意鸣人可以开动。宇智波家看不见的规矩一向多得很，鸣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硬要说的话，其实感觉有些拘束。不过既然佐助乐于遵从，那自己也就入乡随俗好了。鸣人“吧唧吧唧”的嚼着肉馅的煎饺，一边愉快的想。
“……有美乃滋吗我说？”他边吃边问身旁默默进餐的佐助。
“自己去冰箱拿。”佐助头也不抬的回答，
望着鸣人跑向冰箱的身影，鼬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吃煎饺蘸美乃滋？”
“我口味比较咸你是知道的嘛……”鸣人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往自己的碗里挤了一团嫩黄色的美乃滋，蘸着酱继续夹起又一块煎饺。鼬不禁摇了摇头：
“甜酸酱才是正义啊。”
自认为口味最正常、蘸酱油和醋的佐助悄悄地叹了口气。
“这次回来，还要再过去吗？”他瞥了一眼没过一会儿就只剩碎渣的空碟子，对鼬问道。
“嗯。”鼬点了点头。“不过处理完也就是今年之内的事，所以才趁着周日搭了最早的班车过来看看你们，傍晚就要回去了。”
“这么赶？”鸣人嘬了嘬筷子，遭到佐助一个嫌弃的眼神。鸣人却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啦、鼬哥！佐助现在不是恢复的挺好的嘛我说！”
鼬看了看似乎还在为鸣人嘬筷子而不悦的佐助，又看了看鸣人的一脸笑容，他也不禁扬起了嘴角：“的确。谢谢你了，鸣人。”
突然被这样感谢，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咧开大大的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佐助悄悄地瞥了一眼鸣人的侧脸。他正准备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空碟子，没想到被鸣人抢先一步，还顺手拿走了自己的筷子然后把桌面清空，将所有的餐具一并丢进了洗碗槽里。
这时，佐助忽然察觉到来自餐桌对面的哥哥的眼神，像是在对自己暗示着要鸣人暂时离开的意思。虽然尚且不清楚哥哥的用意，不过佐助还是遵照着他的暗示，朝正准备开始洗碗的鸣人叫道：
“冰箱里没有拉面了，你出去买吧。”
“现在？”鸣人望向了他。
佐助朝他挤眉弄眼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鸣人即刻会意，兴致勃勃的只揣了钱包和手机就向两位宇智波道别，继而飞快的离开了家。
鸣人阖上门还没多久，屋子里陷入一种令人难耐的沉默。最终，还是鼬率先开了口：
“我听鸣人说了，现在你已经能够正常出门了，只不过还是没法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嗯。”佐助不可置否的回答：“……能恢复成这样，多半是拜他所赐。”
“既然你也明白这点，那就应该有所回应。”鼬说道。
“那是自然。”佐助在回答完后才稍微开始思索起这话中的话：“哥哥，你是什么意思……？”
从鼬的眼神里、佐助就能看出他肯定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愚蠢的弟弟”。这让他难免有些不悦。哥哥还把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待。
“如果从你告诉我你和鸣人开始交往的那天开始算起的话，现在你们已经交往并且同居了四个多月、我没说错吧。”
突然被提醒到这回事，佐助只得僵硬的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鼬的视线游离般微微望向了一旁：“有些话我没有说的太清楚，是觉得你会明白。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不必我来教你吧。”
佐助的脸一下子全红了：“这、这我知道……！所以说，我有努力在克服——”
“那为什么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看到鸣人在打地铺？”鼬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原本差点蹦出口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最终还是换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知道哥哥只不过是在为他的事情担心罢了。
鼬正色道：“你必须搞清楚，不断的拒绝鸣人，这其中究竟是因为病态的恐惧，还是你自己的扭捏在作祟。”
“扭捏……？我哪有？！”鼬的话一击命中。听到一个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并且不很顺耳的词语，佐助连忙反驳道。
“是鸣人太宠着你了。”鼬摇了摇头。“假若换做是别人，你自己想想会是怎样的情形？”
于是佐助稍微试想了一下，假如自己的恋人并不是鸣人而是其他人的话会是怎样——可是他根本连想都想到无法想象，如果不是鸣人，自己的生活该要如何才能周而复始的从早晨熬到夜晚。他相信再没有人会像个白痴一样，始终守护着一个只能眼观手勿动、而且脾气还不太温顺的自己了——心里被温暖的某种钝痛侵袭，使佐助不禁悄悄地抿住了嘴唇。
“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看见佐助的神情，鼬缓缓说道：“如果你自己不去争取，仅仅是停留在原地等对方来将一切安排妥帖，到头来一无所有的人仍然是你。”
“……是。”
看见他微微低垂着眼眸，仿佛是个被说教得有些懊恼的孩子，鼬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手却在半道上停了下来，然后飞快的放回膝上。他眼中的笑意让佐助仅仅是视线稍微触及、就有一种想要撒娇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是希望你能够克服阻挡你获得幸福的障碍。”鼬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知道，哥哥。”佐助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哥哥是如何疼爱自己的，佐助心知肚明。
“我过来也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顺便看看鸣人对你如何。”有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座椅：“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回到家以后给我短讯。”佐助站起身来，将他送到家门口。
“不说送我到车站么？”鼬半开玩笑地问。
佐助却是无奈的将视线瞥向了别处：“……有个大白痴出门没带钥匙。”
未曾想过一向冷漠任性的弟弟也会有如此心细、为人着想的一天——这么说来、鸣人他一定是付出了很多吧。这么想着，鼬不禁笑了。
“那我走咯。”
“嗯。”
送走哥哥后，佐助便给鸣人发了短讯、通知他可以回家了。丢下手机，回想起哥哥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佐助的心里沉甸甸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病已经逐渐的好了起来，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由着他、没有强迫他重新像从前那样返回公司上班、每天接触大量人群，但是鸣人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恋人，若要说是亲密的接触，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恐惧了才对——所以，果然被哥哥看穿了呢。实际上自己是有在借着肢体接触恐惧症为由、躲避着鸣人急切想要拥抱自己的双手。
佐助知道，自己担心的根本就是一些不存在的东西。然而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使得他没法得到真正完美的幸福。佐助暗暗下定决心，要做出一个足以改变现状的重大突破。一定要越快越好——
不如干脆速战速决、就选今晚好了。佐助想。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