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Save me to the happiness

春节那段时间弄成二维码明信片给基友们的文

 

 

 

 

~Save me to the happiness~

 

 

  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站在婴儿床前,一个黑色头发、脸颊上有六道胡须似的痕迹的小婴儿正蜷在被子里酣睡。我感到十分好奇,想伸手去戳他的脸蛋,可手却在半道上被另一只手猛地拍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打断我的人是佐助。

 

  他有些生气的望着我,轻声训斥道:“好不容易才哄儿子睡下、你又想搞什么名堂?!”

 

  我抱歉的笑了笑,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印下一个吻。

 

  可是好梦不长,然后我就醒了。

 

  原来我有这么想要和佐助在一起啊——我望着床头摆放着的那张十二岁时第七班的照片,不禁笑了起来,对自己的深情表示惊叹。居然连儿子都有了。

 

  当然,“想要和佐助在一起”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萌生了。倒不如说,是每天每天、日日夜夜都出现在脑海里头更为贴切。

 

  实际上,从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佐助回归村子开始,这种感情就已经开始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得到了确认。现在他已经被除去了罪名,成为了一名上忍。而我也不用再成天追着他跑了。偶尔能够见上几面、嘘寒问暖之余打打闹闹、或是工作叫苦的时候被他说教、并且知道他不会再离开村子,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去年,我和佐助为了由谁来继任火影之名展开了一场盛况空前的战斗。毫无疑问,最终获胜的人是我。否则现在我的衣柜里也不可能挂着那件印有“七代目火影”的御神袍了。

 

  虽然一直都很希望能够和佐助交往,不过一直费尽心思讨佐助高兴的我、还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告白的话。我望着卫生间镜子前刚刚洗了一把脸、显得英姿飒爽得有些不太像自己的那个金毛家伙,心里对今天这个莫名有些极端的梦境暗自揣测起来。

 

  这种“不想继续维持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了”的心情,想起来好像还是第一次。

 

  就是今天了。冥冥之中,我听见镜子里的自己对我这样说道。

 

  好,那么就决定是今天了!今天我要向佐助告白。

 

  我洗漱完毕,换上一身三年前才终于拿到的上忍制服,然后披上火影的御神袍,兴冲冲的走在去上班的路上。兴奋的指数不亚于我当上火影的第一天。

 

 

 

  虽然知道自己一向都很自信,不过我的自信最饱满的日子,或许正好就是今天。

 

  当爱意溢出了盛装着它的理智时,原本还踌躇疑惑着的自信便突然安定了下来,开始膨胀,使人的心情平静、却又轻飘飘的。这种征兆在我的身上逐渐显露了出来。

 

  “小樱、你扎马尾真好看我说!”

 

  坐在囚笼般的办公室里,我在小樱为我送来文件时叫住她、笑着赞美道。

 

  小樱朝我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因为她从两年前就开始保持着这种发型了。其实我只是在掩饰自己对于佐助的期待、发泄这种在他面前流露出来没准儿会被嫌弃的旺盛精力罢了。

 

  我早就从任务记录里查到了,佐助的任务明天是最后期限,而他向来都是提前一天结束任务的。也就是说,他大约今天下午就能把任务报告交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再等几个小时就能够见到他了。

 

  我趁着办公室里没人的空档,自顾自的手舞足蹈起来。“啪嗒”一声,这是今天我第三次撞翻桌上的茶杯了。好在茶早已被过度亢奋的我喝光了,否则弄湿了文件就得挨鹿丸他们的骂了。

 

  对于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异常,我只觉得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佐助所带给我的心情。

 

 

 

  不出所料,太阳往西边斜的时候,我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我像是被摁着了开关似的从办公椅上猛地弹了起来,扬起笑容,一切准备就绪然后才叫了声“请进”。

 

  佐助的身影终于填满了我的视线。我努力克制住不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佐助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有在认真工作吗?让开我检查一下。”

 

  他一边把自己的任务报告放到桌上,一边绕到我的身边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肩膀,示意我赶快离开自己的办公椅。

 

  被霸占了座位的我只好委身坐在桌角。佐助霸气的往我的办公椅上一坐,俨然一副火影的姿态。有的时候我甚至会猜测他来检查我的工作,是不是只是为了过一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瘾而已。

 

  不过要是能天天像现在这样子看着他工作的样子、倒也不错。不不、是感觉太好了。

 

  望着佐助正全神贯注的侧脸,我忽然发现那张好看白皙的脸沾了什么脏东西。大概是任务时弄的吧——我从桌上抽了张面巾纸,往他脸颊上抹去。他一下子警惕地看了过来,我把沾着一小块污渍的纸巾朝他挥了挥,他就什么也没说继续翻看我的文件了。

 

  “——这里、”他指着一份任务的分配请示皱起了眉头:“只有三个下忍组成的小队,你就准许他们执行B级任务了么?”

 

  “我们当年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执行过B级任务了嘛!”他原本是想指责我的,可这么一说,我反而高兴了起来:“呐、还记得波之国的时候……”

 

  “当时有卡卡西在,而且我们两个都差点丢了性命、你还好意思提。”佐助打断道。“没有认真工作还不给我好好承认,真为村子的未来感到堪忧。”

 

  他似乎并没有明白我提起这件事情的用意,只是行云流水的拾起我桌上的笔,把分配请示上的“准”改成了“不准”。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读懂我的意图、那他就不是佐助了。不然我或许早就把昨晚的梦化为现实了。但就算这么不解风情,我也还是没有抱怨的想法,反而越挫越勇,更加充满了想要得到他的干劲。

 

  很快的、在佐助的帮助下,剩下的一点点公文也全部批改完成。佐助双手的手指交插在一起,向半空中舒展、猫一样的伸了个懒腰对我说:“……今天的份也帮你搞定了。火影的位置真的应该分给我一半才对。”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佐助替我唤了声“请进”。推门而入的人,是鹿丸。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鹿丸看着坐在我位置上的佐助,表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我用“我看起来有这么不靠谱吗”的眼神瞪着鹿丸,鹿丸却只是隐隐的笑着,视线略过了我的眼睛。

 

  “没想到佐助也回来了,那么今天人还真是齐了。”鹿丸说:“虽然感觉很麻烦——不过井野说我们同期的几个好久没能聚一聚了,待会儿晚上烤肉Q,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吧?”

 

  我连忙询问的看向佐助。佐助虽然没有看着我,不过他的眼神明确地表示出了拒绝的意味。我果然没有猜错,下一秒他就朝鹿丸摇了摇头:

 

  “不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凑热闹的。”

 

  “呵、的确。”鹿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继而把目光移向了我:“你呢、火影大人?”

 

  “既然佐助不去,那么我也不去啦!”

 

  实际上我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干脆的回绝掉。我在惊讶之余,偷偷瞄了瞄佐助,他也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的微微瞪大双眼望着我。

 

  我望着他笑了:“佐助今晚想去哪里解决?要不就顺便带上我吧我说!”

 

  不知道鹿丸是否看出了我的意图,不过聪明如他肯定已经猜出个大半,他随口丢下一句“那就随便你们了”,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你这家伙……”

 

  只剩下我和佐助两个人的办公室里,佐助用疑惑而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瞥了我一眼,随即离开我的办公椅,朝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踏进了走廊,我紧随他身后,如果他现在回头,肯定能够看见洋溢在我脸上的夸张但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某种志在必得的心情,在看见佐助给予这样的回应的一瞬间冲向了顶峰。

 

  每当他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一次,我就会对内心深处那种纠结的感情更加确信一分。这样我越发的相信,名为“喜欢”的心情,绝不仅仅是我单方面的渴求。

 

  我和佐助去他经常光顾的那家和式料理店吃了晚餐。期间聊到下个月即将举行的中忍考试时,我提到了当年在大蛇丸面前保护了他的事情,佐助立刻十分生硬的转换了话题。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他大概还是有些难为情吧——这么想着,连佐助点了的满桌的蔬菜也变得好吃起来。

 

  可惜佐助不怎么沾酒,要是能趁此机会和佐助小酌两杯的话,我想不仅是我,或许佐助的心情也会像我一样的被调动起来也说不定,这样我告白成功的几率就更高了——不过照现在这样也不坏,我仍然有十足的把握,佐助他一定也是喜欢我的。

 

  晚饭后,天还没有黑。我和佐助一边散步一边往家走。我正打算最后一次鼓足勇气说出告白的话时,忽然发现脚步已经来到了河堤边。

 

  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脚步,反正我们两个都很默契的没有继续往前走。被太阳的余晖照耀成一片金色的草地以及河面上渲染出的夕红色的波光,都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十分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下去坐坐?”我满心期待的提议道。

 

  佐助没有看着我,不过他点了点头。

 

  夕阳下、我和佐助一起坐在了河堤旁。没错,那是我们儿时相遇、彼此回头相视而笑的地方。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因为我还有佐助。即使现在我拥有很多的同伴,甚至拥有了整个村子的人们的拥戴,可在我心里最最重要的人仍然是佐助。

 

  “还记得吧、那时候?”我说着,指了指堤上和桥头。我想佐助一定和我一样,绝对没法忘记那时候我们投向对方的那个眼神。

 

  佐助默契的将视线移向了我。“……你还记着呢。”

 

  “怎么可能会忘?”我笑了。深吸一口气、当年的景象仿佛就出现在了眼前。“看见你孤单一人坐在那里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唯一一个孤独的人。我想、大概是神明让我在那天遇见了你。”

 

  就是那种感觉。我总是觉得自己不太擅长说漂亮话,可现在我真的把当时的心情表达了出来。就是那种无论是什么都没法阻挡的、由神明注定了两人必然会有心灵契合的神圣的相遇。

 

  “……那时候的你拯救了我。所以我一直都想要成为能够保护你的人。想着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了,两个人,一起。”

 

  我膨胀的自信和感动的心情驱使着对话的气氛终于朝着我所想的方向发展。佐助隐约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他试图将话题往无关紧要的方向扭转。他小心的勾起嘴角:

 

  “呵、我才不要白痴火影的保护呢。……你能管好自己我就替全村人民谢谢你了。”

 

  “才没有在开玩笑,”我认真起来,收敛了习惯上扬的嘴角,凝视着他。“我啊、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佐助了。”

 

  “……说什么呢!?超级大白痴。”

 

  语气虽然是冷静而嗔怒的,可我猜佐助一定是紧张起来了。他抿着嘴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夕阳的颜色还是心跳的温度,悄悄地染红了佐助的脸颊。

 

  “我们、在一起吧我说。”

 

  界限就此被我打破。说出口的一瞬间,我如释重负,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紧张和期待。

 

  佐助愣住了。我看着他眼中的惊讶渐渐沉淀下来,与他瞳孔的颜色融在一起,变成一种猜不透的神情。虽然猜不透,可我知道有些来自于佐助的心情是可以确定的。被佐助以这样的目光凝视着、不安的感觉就会融化成温暖的细流,就像七岁时第一次得到同类的确认时那样安心。

 

  这时,他别开目光,摇了摇头。

 

  “我拒绝。”

 

  现在换成是我愣住了。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做过会被拒绝的准备。胡乱凭着感觉认定了佐助只是过于矜持,我连忙牵住他的手追问起原因: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别害羞嘛佐助、你就老老实实的承认吧。接受我的心意,然后我们……”

 

  就在我的注视之下,佐助将手从我的手心里抽出、僵硬的放回了自己的膝上。

 

  “开始了就意味着会结束,拥有了就代表会失去。”

 

  “不会结束的、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再失去了!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我、我会好好守护你……”

 

  很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发展的我一下子就急了。没经过大脑的一系列词语急冲冲的就从喉咙里蹦了出来。

 

  佐助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话。他微微扬起头,望着倒影在河面上无比艳丽的夕阳。“……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死亡只不过是结束和失去的另一种方式罢了。你所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考虑的,可我根本承担不起。”

 

  他话中间隙的叹息让我眼眶发酸。我感觉我快要哭了。

 

  “虽然我没有权力改变你的态度,但是不管出于任何方面,你都应该去选择一份代价不那么深重的感情。七代目大人。”

 

  我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个音节,佐助便立刻站了起来。

 

  “……这样的谈话到此为止。我会当做你今天什么也没有说过的。明天见。”

 

  他的语气还很平静,可脚步在金色光芒的映衬下却显得踉踉跄跄。他就这么逃走了。夕阳吞没了他的背影。

 

  顷刻间、我仿佛又变回了年幼时的独自一人。我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从草地上捡起一颗又一颗石子丢进河里,直到涟漪都不再泛起光芒。

 

  我追赶着最后一点点太阳的暖意躲回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被灿烂耀眼的橘红色余晖笼罩着的我,大概是此时此刻世界上最狼狈的家伙。

 

 

 

***

 

 

  我觉得我能够理解佐助的顾虑。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想我是唯一一个能够胜任“佐助的恋人”这一身份的人。我知道他眼睁睁的看着至亲被杀,又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情况下手刃了唯一的哥哥。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我说要在今后的日子里守护他、为他治愈这一切的伤痛时,他却要躲得远远的不肯接受。

 

  不管怎么说,他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啊。

 

 

 

  后来我逐渐能够明白佐助那番话的含义。我不知道我的理解究竟是不是他所希望我去理解的,不过现在看来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最终的结果是,如今我过得很幸福。

 

  我想我大概明白他拒绝我的原因了。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自那次谈话后不久,佐助和喜欢了他十几年的小樱交往了,再然后他们就结婚了。婚礼上,佐助用一种很温和的眼神望着小樱,温柔地为她戴上戒指。小樱在众人的起哄下笑得十分娇羞。

 

  我总觉得那个眼神我曾经见过。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反正那个眼神并不只被小樱独有。

 

  原以为会悲伤过度而烂醉如泥的我,却丝毫没有把自己灌醉。在和大家一起疯玩闹到了后半夜之后,最终我十分清醒的走回了家。

 

  我或许是就在那个时候想通的吧。具体想通了些什么,即便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可现在过得不再粗心应该是得益于那晚的思考。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仍然常常见到佐助、装作那天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来往交谈,可每当我看见一次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和他的相处就越发的平静自如。

 

  再后来、我考虑了很久,决定向雏田告白。她的确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孩子,而且一直以来也帮了我很多。她喜欢我很久了,我怎么说也不应该辜负她的心意。最后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结婚了。就连我爱罗也不远千里从风之国赶来参加我的婚礼。当时的场面盛大极了。大家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我也这样认为。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高兴得甚至掉了眼泪。

 

  日后这种心情虽然没那么强烈了,可仍然维持着幸福的基调。和雏田在一起,那种名为家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幸福。

 

  四年后,小樱诞下了宇智波家的后裔,雏田也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孩子名叫干笋——拉面里的配料,因为是我起的、所以怎么想都是个独特而且帅气的名字。干笋有着雏田那样深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睛则随我,脸颊上也有着和我一样的胎记。虽然活泼爱捣乱,却总会在外人面前表现腼腆,性格像我也像她。和宇智波家的女儿凛子走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被像佐助一样略显老成的凛子说教,两人同样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对姐弟一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佐助之于我的存在,现在停留在挚友的位置上,从前差点发生改变,不过今后再也不会改变、也再也不会有要改变的念头了。

 

  有的时候,很偶然的想起十年前河堤旁的告白,我会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好笑。而让我觉得好笑的原因有很多,多到我自己也理不清了。

 

  长达十多年的一段执着于某个人的回忆,现在想想,也不过就是一种经历罢了。

 

  安稳而平静的生活,存在于当下。

 

 

 

  忍者学校的入学典礼上,我和佐助挽着各自的妻子、牵着各自的孩子,在曾经也为我们举行过入学典礼的小礼堂前不期而遇。后来典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于是我们两个顺道一起回家。

 

 

 

  在这里坐坐吧——好像是我先这么提议的。佐助点了点头。我们再次坐在了那片熟悉的河堤草地上。

 

  就算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也没有感觉有一丝尴尬。我想佐助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我能听见风从耳边经过的声音。

 

  夕阳仍然是一副温暖的景象,河水也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有些熟悉的心情涌了上来,百感交集五味陈杂。我吞了吞口水,繁复的滋味已经有些麻木了。我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佐助。

 

  佐助在下巴处蓄了点小胡子,看起来比我年长一些,但流露出来的沉稳而内敛的感觉,却是随着时光与岁月而真实的呈现。那些厚重的气息包裹着他,我已经看不见那个锋芒毕露的黑发少年了。

 

  可实际上,印象里的那个佐助已经模糊不清了。我想不起来他曾经的样子,但我还能记得彼此视线相交时传递给对方的那种感觉——暖色的夕阳下,无论是七岁那年、还是二十一岁时我莽撞告白的那一天。

 

  那种能够抚平一切不安的、让人从坠落的边缘悬崖勒马的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在这里,每一次都是你拯救了我。”

 

  我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三十年以来亢长的心理变化,即使曾经惊涛骇浪,到如今也都早已平息。有些心情在当时我选择了沉默,现在就再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了。那些心情在漫长的记忆中已经被洗刷得没了痕迹。

 

  而佐助却像是早就了解到我从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心情一样,只是静静的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是能找到那种能让我安心的光点。

 

“……真的、佐助,一直以来,真的谢谢你了。”

 

  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语了。虽然我觉得这样表达没法完全的描述我的心意,不过这些都已无关紧要。

 

  “谢谢你了,佐助。”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低下头笑了,没有回答。沉默的时间里,压在我心底的一块重石终于被他的笑容击碎、升华,像是泡沫一样蒸发不见。仿佛我们又回到了最开始一无所有般轻松自在。我开着不打紧的玩笑,用左肩撞了撞他的肩膀,我们两人的笑声盖过了晚风的动静。

 

 

 

  缓慢融化在河水中的浓烈的夕阳,仍旧如七岁时那般令人向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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