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漩涡 第四章 囚禁

我不是有意虐鸣人的……我是亲妈QWQ(。

 

 

 

第四章 囚禁

 

 

 

  “放风时间到——”

 

  狱警冷硬的声音传来,铁门也同时打开了一道缝隙。鸣人缓缓地从墙角爬起来,挪动着脚步,在狱警的监视下跟在一群犯人队伍的末尾,死气沉沉的走向监狱的操场。

 

  鸣人已经不太清楚现在是来到这里的第几天了,日夜机械的交替,他每天重复着的便是进食、放风、然后又重新被关回囚室的生活——根本不能被算作是生活的生存。不过倔强如他,在入狱的第二天便因为偷袭狱警而挨了副狱长鬼灯水月的毒打。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每一个追问典狱长关于自己被囚禁的原因的机会。比方说每天一次的放风。

 

  “宇智波佐助!!凭什么把我关起来?至少给我个理由啊我说!!”

 

  鸣人仰着头,指着正站在瞭望台上俯瞰整个操场的佐助,高声吼道。他身边正在活动身体的其他犯人们立马发出了讽刺的嘲笑、抑或是司空见惯的叹息。鸣人虽然心里憋屈,但他知道周围站岗的狱警们是不会因为他们的笑声而教训他们的。

 

  瞭望台上的黑发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喊声,那双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纹丝不动的抱在胸前,目光投向低处的人们所无法看见的监狱外的半空中。

 

  鸣人瞪着高处那个高傲的身影,啐了一声。他只好攥紧了拳头,把无处发泄的力气打向操场用来分隔男性囚犯与女性囚犯的坚实的铁丝网。铁丝网微微晃荡着、发出震颤的声音。人数稀少的几个女性囚犯不禁朝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搞什么啊?!……怎么又是你?0173!给我滚回去!”

 

  从女性囚犯放风的操场那端传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声。鸣人循声望去,另一端的瞭望台上、刚才放下单筒望远镜的,正是那位一头红发、负责管理‘鹰’的女性囚犯的另一位副狱长,漩涡香燐。之所以领教到了对方的尊姓大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鸣人这几天总是在放风时对佐助喊话、招来了这位女狱长的不满、从而被教训了很多回罢了。

 

  听见漩涡香燐的训斥,在男性囚犯活动区域站岗其中两个狱警便快步上前,将鸣人从铁网边拽回了操场的走廊上。

 

  无人的走廊边,鸣人紧紧地咬着牙关,找到一处庇荫的角落蹲了下来。从小到大,即便是儿时被村民们嫌弃的那段日子,也没有现在这么难熬——至少、村民们厌弃他,是有他们的理由的。

 

  面对这样莫名其妙的囚禁,鸣人想,即便是暂时没法逃出去,至少也得要知道被抓的理由,然后才能找到办法沟通、得到释放。所以现在不能哭,他还有村子、还有朋友兄弟,他必须出去——鸣人低着头,心里憋足了劲,只为忍住窜上眼眶的那阵酸楚。

 

  “呵、新来的,敢天天跟宇智波典狱长叫板,胆子不小啊。”

 

  从头顶上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鸣人仰起脸,与一个皮肤黝黑、与他身着同样囚服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我得知道我为什么被关进来。”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刺,只是略显低沉的回答他:“我没有犯政治罪,我不该被关起来的我说。”

 

  “刚进来的时候、谁不是像你这样的呢。”那个男人半是同情、半是讽刺的说道。“放弃吧、0173,反正这里的大家,都是垃圾、都是渣滓。”

 

  “我叫漩涡鸣人!不是渣滓、也不是那串编号!”鸣人愤怒的一跃而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我和你们不一样。最好别招惹我。”

 

  “唷——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啊。”又一个健壮的男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鸣人忽然才发现、已经有几个犯人不怀好意的从别处朝自己的方向聚了过来。

 

  其中站在相对远处的一个与众不同的、个头高大的橘发男人朝其他几个犯人低语几句,便又有人凑了过来。这下子、人数增至十个了。然后那个黝黑的男人压着墙角,朝鸣人开口道:

 

  “在这里、只有老大的名字才能被记住。老大叫我们好好调教一下新来的0173——兄弟几个、一起上吧。”

 

  鸣人连忙往周围看去,然而走廊的角落正好是狱警监视不到的死角。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鸣人在心里暗叫不好。不过当他意识到这点时,那些犯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了。

 

  “唔、啊!!”

 

  不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个朝鸣人的腹部猛地抡了一拳。继而疼痛从四面八方击中鸣人的身体。没有可以使用的武器,但那些囚犯们却捡起操场上一些尖锐的碎石头,伴随着冷笑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刺向鸣人的胸腹。

 

  “放风时间结束——”

 

  听见站岗的狱警的口令,犯人们一哄而散,只留下鸣人一个倒在角落里支不起身体的吃痛喘息。

 

 

 

  “0173,放风时间。”

 

  鸣人抱着双膝坐在囚室的墙角,不理会这个并非出自狱警的低沉嗓音。直到声音的主人打开了囚室的铁门,走到他的跟前,他才勉强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对方那张俊秀却面无表情的脸。

 

  佐助穿着皮靴的脚朝鸣人的肩膀不算太用力的踹了一下,再次重复道:“现在是放风时间。赶紧滚出来。”

 

  “我不出去。”鸣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理由。”对方也一样的强硬。

 

  鸣人见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不由分说的拳脚相向,便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们——三天以来,那些家伙总是趁放风的时候揍我。”

 

  佐助这才将视线稍微转向了他。“证据。”

 

  谢天谢地、这家伙果然还是有点人性的——鸣人一下子就对这个一周前还曾经鞭打过他的男人充满了感激。于是他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自己黑白条纹的囚服上衣,肌肉轮廓硬朗的身躯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还未来得及结痂的伤口就这样曝露在了空气之中。佐助却仍然冷着脸望向他。

 

  “看、这些就是证据!”鸣人控诉道:“他们尽挑你和其他警卫瞧不见的角落来打我……如果那些家伙能对我放尊重一点,我就出去。”

 

  然而佐助只是隐约的挑了挑眉。“……谁知道是不是你这渣滓自残、想借机找茬呢?”

 

  这回鸣人是彻底被激怒了。“谁会去自残啊?!说别人是渣滓、你才是渣滓吧?混蛋——”

 

  他的话没说完,佐助就忽然转身朝囚室门口走去。

 

  “来人。”

 

  “是。”把守在门口的狱警立即回应。

 

  “关0173的小号。直到他肯向我道歉为止。”

 

  “喂!什么啊?!”鸣人眼睁睁的看着两名狱警走进囚室,继而将他的双臂背在身后压住。尽管如此,在被押往小号的路程中,鸣人还是愤怒的高声吼道:“宇智波佐助!我绝不会跟你道歉的!是你自己血口喷人在先的我说!!”

 

  佐助充耳不闻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与此同时,被关押在其他囚室的犯人们正巧放风回来。透过半封闭的铁窗可以看见走廊另一边的囚室,于是犯人们纷纷讨论了起来。

 

  “喂、那个0173,好像被关小号了啊。”

 

  “胆子真不小啊!听说他来这儿的第一天就惹毛了典狱长,前两天还袭警……现在可好了吧?呵呵呵。”

 

  “小号可不好挨呢,能撑个三、四天就已经不得了了——”

 

  “可不是嘛、上回有个谁也是招惹了典狱长,结果被关了五天,出来以后半个月都站不起来呢……”

 

  “我们来赌0173能撑多久吧!”

 

  “我赌两天!”

 

  “怎么可能?那小子身子骨硬得很,我们折腾了他好几天也没见他怎么着,我赌五天!”

 

  洒满阳光的操场上,唯一一个身着囚服却没有呆在囚室里、并且还悠闲的靠在铁丝网边晒太阳的橘发男人远远的听着其他犯人们的讨论,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所谓小号,即是监狱中的惩戒室。是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极其狭小的封闭空间,空间内的高度局限着成年人站不直也蹲不下,只能贴着墙壁保持着弯曲的姿势。而且不论日夜都仅仅依靠电灯照明,使人无法分清时间。可以算得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原本还在叫嚣着的鸣人被锁进小号后没一会儿就不吱声了。从仅有的一扇极小的透气窗传来的空气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大吼大叫所需要的氧气。于是他维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安静的思考起来——他有很多事情可以思考,比如说关于被关进来的原因,又比如说村子那边的状况是否安好,他努力地让自己投入思绪之中。

 

  似乎过去一段时间了,鸣人感觉到膝盖疼得厉害,下意识的想要站直,脑袋已经碰到了头顶的墙壁;想要蹲下去,膝盖在大腿没能完全坐下去之前就已经顶到了墙壁。鸣人不禁发出无奈而恼怒的“啧”的一声,怨恨的回想起了典狱长的那张扑克脸。

 

  但是这也无法阻挡痛楚的不断来袭。从膝盖扩散到小腿的肌肉、大腿的肌肉、腰部、后背、以至于后颈,都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痛。这样的姿势,即便是充满了疲惫也无法入睡,只能是勉强打一小会儿盹,清醒后又再次面临钻心的疼痛。 

 

  这时,他听见有清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0173,小号很不好受吧。”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从铁栏杆的另一端传来:“跟我道歉,现在就放你出去。”

 

  “现在……是第几天了……?”鸣人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第二天。”佐助回答。 

 

  鸣人像是得到了某种获胜的讯息,竟狡黠的笑了:“我说过、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 

 

  “呵……那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好了。” 

 

  佐助抛下这么一句话,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逐渐的、鸣人感到天旋地转,几乎就要撑不下去了。关小号期间,水和食物是被禁止提供的,就连拉撒也得在里面解决。腹中的饥饿感已经挨过了一轮又一轮,胃里甚至开始了断断续续的绞痛。嘴唇没有水的滋养,已经由原本的颜色渐渐淡化为惨白、继而凝结成了腐烂般的灰紫色。

 

  鸣人感到自己扶着墙沿的手已经要脱力了——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认输。鸣人在心里对自己一直重复着类似的话。他相信自己没有错——即便有错,也是那个宇智波佐助有错在先。他必须证明给那家伙看,自己不是渣滓、而是个坚忍不拔、敢作敢当的男人。

 

  他浑身颤抖,时而感到冷、时而感到热,但惟独感觉不到想要屈服的冲动。

 

 

 

  “……喂、有谁记得0173关了多少天了?”

 

  一天午后,一个犯人打着哈欠朝其他囚室的人们问道。周围沉默了一阵,忽然从某处爆发出一阵高呼:

 

 

  “居然——七天了!已经七天了!之前可从来没人能撑得过五天的啊!!”

 

  “哟、真厉害啊!赌两天的那些家伙、你们可都傻眼了吧?哈哈哈!”

 

  “0173还真不赖啊!咱们当时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在众犯人们滔滔不绝的讨论中,“0173”这个编号渐渐响亮了起来,仿佛一个冉冉升起的新的希望——这些被关押了许多年的犯人们似乎始终等待着这样一个足够抗衡典狱长的力量出现。

  “0173——!0173——!0173——!”

 

 

  犯人们兴奋地齐声高呼起来,甚至惊动了狱警。狱警们忙着镇压躁动的囚犯们,其中一个穿过监狱的走廊、来到了副狱长的办公室。

 

 

 

  “佐助!佐助!哎呀小佐助——”

 

 

  白发的年轻军官急匆匆的叫着、面露难色的直冲进了典狱长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前手持钢笔书写着什么的典狱长抬起头来,用肃杀的目光瞪着他。水月便立马改了口:

 

  “啊、典狱长,事情似乎不太妙噢。” 

 

  “怎么?”佐助停下了手中的笔。

 

  “被你关小号的那个犯人、到今天为止已经第七天了啊……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

 

  佐助不禁愣了一下。这远远超出了他的估算。依据以往的经验,他原以为那个家伙没过两天就会哭着喊着向他道歉、即便不是两三天,至少五天内,也一定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求饶的。

 

 

  回想起首领的命令,他随即向水月命令道:“传我的令,立刻把0173送去医务室。”

 

  “是!”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连小号旁的狱警也换过好几轮班了,鸣人仿佛被丢上了岸的鱼一般颤抖着嘴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浊而肮脏的空气,眼底因无法入睡而充满血丝,眼眶也沉陷成了乌黑的淤紫色,说是形容枯槁都还欠缺几分悲惨。

 

  好像有脚步声愈来愈近了——是幻觉、还是现实?鸣人已经分不清楚了。

 

  “传典狱长的命令,把他放出来!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啊……你们俩、手脚利索点!”

 

  被人搀扶着从小号里释放出来,鸣人几乎瘫倒在地。他眼前一黑,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鸣人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缓缓的张开双眼,浑身的疼痛依然清晰,但至少已经舒缓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管。四周围都是与囚室不同的、白色的场景,以及身旁有个身穿军装的黑发男人、正倚在他的床头,微微低着脑袋、用平静的目光俯视着他。回应着佐助的目光,鸣人心里的怨恨早已平息。不知怎的,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我撑了多久……?”鸣人沙哑着嗓子问。

 

  上方的黑发男人眨了眨眼。“七天。”

 

  鸣人“嘿嘿”的笑出了声,他悄悄地瞄向佐助墨绿色军服上反耀着阳光的肩章,自言自语道:“……还真厉害啊、我。”

 

  “觉得这样就是赢了我、很高兴么?”佐助的双手背在身后,语气一如往常的冷静、可是隐约之中带有一丝不那么严厉的意味:“……真应该让你死在里面才对。”

 

 

  “因为我没有错,所以不会向你道歉。”鸣人笑着回答:“你才应该向我道歉呢我说。”

 

  佐助没有回答、也没有发怒,只是径直走到了病房门前,此时鸣人只能看见那挺拔而端正的背影。那个背影停在了门口,朝他微微转过头来、显现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你是我所见过最顽强的……渣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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